容妃的哭声是那么的惊恐和不能相信:“不、皇上,嫔妾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哪!”
“你若是寻常少些跋扈,多些款待,朕也不会这般不念旧情。你若是真有悔意,就去冷宫好好反省吧。”叶礼到底也不算绝情,沉声道。
“不,嫔妾不要去冷宫,嫔妾宁可死也不要去冷宫。”
容妃早已花容失色,一想到冷宫那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她就觉得害怕,自己这花一样的年纪,怎能将青春和生命虚度在那里,不,绝对不可以。
“放肆,你敢抗旨。”叶礼怒极。
容妃摇头,泪珠滚滚而落:“嫔妾不敢,嫔妾只求皇上看在嫔妾伺候皇上多年的份上,原谅嫔妾这一回,嫔妾愿意向婺律姑娘道歉,向太后娘娘请罪,求皇上开恩啊。”
叶礼的耐心早已经被耗尽,不耐烦的挥手,“张泽海,你是怎么办差的。还不快拖下去。”
躺枪的张泽海一惊,忙上前捂住了容妃的嘴,将人拖了出去。小太监们手忙脚乱,将容妃身边的小宫女也有样学样的拖了出去。
正殿便只剩下太后和皇帝、婺律三人,在这浓郁的沉香中,安静的沉默着。
“这位便是婺律姑娘吧?”叶礼看着屋内这位亭亭玉立的青衫女子,主动开口。
婺律到底是长于庵堂,男女有别,又因为心中有异,因此只是行礼之后,便再无应声。
叶礼知道她初次面圣,难免失礼,倒也不曾计较。
太后的眼神落在婺律身上少许,又看了看皇帝,自顾笑笑:“皇帝唐突了,婺律姑娘受了这般委屈,自然心生惶恐,皇帝可要赏婺律姑娘些什么?”
叶礼倒没想这么多,只是母后既然已提出来,自己又一向孝顺,当下便点点头:“也好,不知婺律姑娘缺些什么,朕也好借花献佛。”
婺律何尝这样跟男子对话,当下更加羞涩,只是盯着地面的螺纹,手中的佛珠转的更快了。
太后轻笑一声,拍拍儿子的手背:“你呀,还跟小时候一样顽皮,婺律姑娘在哀家这里,难道还能亏待了她不成?
你且诚心问问,看婺律姑娘可有什么心愿?倘若不是难于上青天的,你便是应了一回,又有何妨。”这番半是打趣半是认真的话,叫婺律不禁红了脸。
叶礼本无想法,只是因这件事情的起因到底是让万圣寺的贵客受了委屈,便随口一问,怎知母后这般打趣,倒叫他不由多看了一眼婺律,这一看便有些眼熟,仔细一瞧,心下已经明了母后的意思。
想了想,说道:“既然母后有此一说,朕今日便允诺婺律姑娘一个请求,婺律姑娘有什么想要的,但说无妨。”
太后说的是心愿,叶礼偷梁换柱说成请求,个中含义,不言而喻。
都不是蠢笨人,有些话点到即止就好。
太后倒也没有咄咄相逼,只是浅笑着点点头:“如此甚好,婺律,你且说吧。”
眼看着皇帝和太后这两个天下最尊贵的人都这样看着自己,婺律就算再怎么念经,也有些不安,想了想,还是定神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