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事实而言,没有他,我们的财力根本达不到今天这个地步。”
“而且,他和我们同样作战,已有深厚的战友情谊。”
“我若是算计他,岂不是恩将仇报了吗?”
双净冷笑:“刘耳,你该扇自己的嘴巴!你的意思是,投靠我,就是算计宁拙?”
“加入我的麾下,是这样如此不堪的一件事情吗?”
“竟是让你恩将仇报?”
刘耳连忙告罪。
双净目光冰冷,扫视刘耳上下:“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你答应我最后的这个要求,照着做。别说什么重甲,就是今后入朝为官,我都能帮你张罗。”
“第二个选择,你拒绝我。虽然浪费了我的时间和情感,但我也不会为难你。你自己扇自己三十个巴掌,我便原谅你,你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
刘耳沉默片刻,忽然举起右手掌,狠狠地抽打自己的脸颊。
啪啪啪……
他并不停顿,真的连抽了自己三十个巴掌,抽得自己脸颊红肿,嘴角溢出血迹。
双净冷哼一声,十分不悦:“刚刚我还看你不错,现在来看,不过如此器量。”
“你区区杂血,身世低微、地位微贱,还想要有道德?”
“呵呵。”
“简直可笑!”
“你不配成为我的麾下,继续活在你的卑微中,你早晚会为你此次的愚蠢懊悔,付出代价的。”
“现在,滚吧。”
“且容小人告退!”刘耳深深施礼,缓缓后退,一直走到营帐帘门前,这才转身,掀开门帘,退出主将营帐。
当刘耳离开,宁拙这才发觉禁锢消失。
他第一时间就推门而出,对双净施礼:“双净大人,何必如此呢?依照您的器量,怎可能容不下一个外来金丹?”
双净深深地看向宁拙:“那么,宁拙啊,你怎么说?”
宁拙毫不犹豫,再次施礼:“请恕在下告退!”
“呵呵呵。”双净冷笑三声,手指向帘门,碍于宁拙上将军之婿的身份,没有开口说滚。
宁拙立即离开,一路飞奔,赶上了刘耳。
“刘大人,刘大人!”宁拙急切呼唤。
刘耳转身,看到宁拙从自己的身后追来,顿时心头一动。
宁拙对他毫不隐瞒,告知自己在双净营帐内的经历。
刘耳哈哈一笑:“军师聪慧智敏,比我想得更加超前。”
宁拙深深叹息一声:“奈何双净大人高高在上,俯视我等,累将军你受辱了。”
“不然。”刘耳直接摇头,“这些算得了什么?”
“正如双净大人所言,大把的修士想要这样的机会都不可求。我这样的身份,能获得如此机遇,实属幸运。”
“只是这样的幸运,我难以把握而已。”
“这是我的问题。”
宁拙也跟着摇头,把住刘耳的手臂,恳求地道:“大人待我深厚,小子铭感五内!”
刘耳另一只手,也抓住宁拙的手臂:“军师!你我虽然年龄相差颇多,但却交心。三将营能长存至今,你功劳最大。”
“我刚刚的一番话,并非虚言假意,实乃发自肺腑。”
“我刘耳何德何能,被双净大人看中呢?”
“我不过只是一介人妖杂血。”
说到这里,刘耳停顿了一下,手指下远处:“军师,你看那处山头。我们不妨落脚,容我来向你阐明心迹。”
宁拙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便飞落到最近的一处山头,就这山石落足,且做休憩。
刘耳取出一壶酒,先为自己自斟自饮:“我父亲是妖修,母亲是人族。我是被我母亲一手带大。”
“刚开始还好,我身上的妖族血脉并不外显。”
“我也曾经有过和往常孩童一般,无忧无虑、嬉戏打闹的日子。”
“这是我孩童时期唯一的亮色,但也或许正是因此,才更让我体会到之后的痛楚。”
刘耳饮了一口酒:“曾经的玩伴给予我的,是惊恐、猜疑、疏远。”
“渐渐长大,我遭受到的都是同龄人的冷眼、嘲笑,以及背后的议论。他们称呼我为杂血、杂种、半妖或者怪物。”
“我被孤立,不再有玩伴。一个人独自玩耍时,最害怕遇到同村的同龄人。他们会嘲笑我为妖怪,将我包围,把我推倒在地,故意用石块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