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欢轻声介绍道:“臣妾在床底时,就枕在这个枕头上,耳朵正好能贴着皇上的床板……”
“舒嫔,不要再说了。”弘历没有勇气问她这样做多久了,改问毓瑚,“打扫的宫人没发现朕的床下有人吗?”
意欢站起身,解释道:“皇上请勿怪罪他们。臣妾观察到宫人打扫是分两批进行的。当他们打扫床底时——”
她抓住皮草一把将床下的家当卷成一个包袱,来到一旁的柜子前打开,指着下面的空档。
“臣妾就躲在这里。”
接着,意欢熟练地将包袱放入衣柜,又钻了进去铺好:“但臣妾不太喜欢这里,因为距离皇上太远了,听不清您的声音。所以等他们打扫完床底后,臣妾会立刻转移到床下。”
李玉目瞪口呆:“顺嫔娘娘,您这样多久了?”
然而,未等意欢回答,弘历便怒斥李玉:“你别问!”
接着又扭头看向意欢,“你也别答!”
弘历口干舌燥,正好进忠端着茶进来了,捞起一把喝干净,润喉后说道:“毓瑚,以后宫人打扫要细一些。还有,找内务府多拨一些人去储秀宫照顾舒嫔。”
他稍作停顿,又补充道:“记得要找那些身强力健的嬷嬷,务必看好舒嫔,不让她乱跑乱动,让她在储秀宫安心养胎。”
意欢抚摸着肚子,笑道:“皇上很看重臣妾,臣妾倍感荣幸。”
弘历没好气道:“朕是看在皇嗣份上。”
意欢笑容更暖,温柔说道:“这孩子是臣妾与皇上的骨血融合而成。从此天地间,有了臣妾与皇上不可分割的联结,只有这样,才不枉臣妾来这一场。”
如果是一般嫔妃有孕后说出这样的话,弘历多少会心头一热,但意欢说的“来这一场”却让他毛骨悚然,仿佛被一只巨兽舔了一下脊背。
这孩子怀上的过程不能为外人所道,弘历本想忘记,但以后每次看到这个孩子的脸,他都不可能忘记了……
等这孩子生下来,就送到宫外去吧。
由于冬日里天寒地冻,富察琅嬅体贴地免去了怀孕嫔妃们的晨昏定省之礼,其余嫔妃也只需在初一、十五前往长春宫请安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