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在医院输了三天液,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承德,现已入冬,寒风凛冽,承德楼前楼后种满的月季花儿也已凋落殆尽。月季的冬天在承德是枯萎的季节,爱就重隔一边,零星落花飘落的路面转眼是冬天,再见却不知又是何年。
看着凋落殆尽的月季,女孩儿深深叹了口气,从嘴里呼出来的一丝哈气便凝成了一层层霜花儿,解冻在帽子周围,眼前这一切景象气温骤降,寒气席卷,河流冰封,万物萧条。
刚进校门,便看见身旁几个学生路过她身边时对着她指指点点,怕她听见还刻意转过身去议论,声音再小,可她又不是聋子。此刻,她已毫无心力再去管她们,她只在乎她的师父会怎么样。
女孩儿刚进入班级,原本吵闹的班级一瞬间安静下来,大家虽不言语,却也静静打量着女孩儿面上神色,谭熙瑶见她回来首当其冲,一把拽住女孩儿胳膊质问道:“你还回来干什么?潘老师已经走了,全都是因为你!”谭熙瑶越说越激动,推搡着女孩儿,本就病况初愈的女孩儿身体还很虚弱,经她一推,重心不稳就在要向后倒之际,被一双温暖的手紧紧扶住。
这熟悉的感觉...像又不像...
女孩儿猛然回头,却在看见那人之时眸子的神色一瞬间黯淡下来。
“怎么?以为是他对么?...”李沐阳的声音掷地有声,虽不带一丝感情,动作却很诚实,稳稳的扶住了她。
“谢谢。”女孩儿简单道谢,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她要去问清楚,他究竟去哪了,不告而别又是何意。
她一路小跑,跑到了那个她曾经最熟悉的办公室,按耐住自己的情绪,礼貌敲了敲门,推门而入,男人的办公桌整洁又干净,收纳柜里的东西也都清空,只有靠近桌边的窗台上插着一束已凋零的月季花。办公室里备课的老师们皆抬头看着她,她敛了情绪,顿了顿,尽量提高自己的音量,缓缓说了句:“不好意思...走错了...”下一秒,她退出去关上门,在她关门的那一刻,门旁的教职工信息栏,上下行清楚的写着:
“潘令,
已离职。”
这一瞬间,女孩儿所有的情绪绷不住了,颤抖的手摸着“已离职”三个字,缓缓蹲下,开始了一边强抑制着又终于抑制不了的哭。
她无助地蹲在无人经过的走廊里一个人在痛哭,仿佛身体所有的感官都丧失了功能。哭的正伤神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她走来,那人缓缓蹲下,给女孩儿顺了顺背,满脸泪痕的女孩儿一把环抱住那人,声音哽咽道:“宋老师...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