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刚过，这雨水就没断过。

蒋家的宅邸今日迎来了一位不常来的客人。

蒋之言一开门，便见到了穿着黑色大衣，打着一把黑色雨伞在门前等候的男人。

“傅先生？”他一怔，连忙将门打开：“您怎么会来的这么早，怪冷的。”

傅谨修跟着他进门，抖落了伞面的雨水。

“沈珺让我来送药。我也好久没看到奶奶了，想看看她老人家的近况。”

提到付奶奶，蒋之言露出了一个真切的笑容。

“她最近的身体挺好的，最近还迷上了葫芦丝。药也有按时吃，药浴也有泡。而且断断续续的想起了不少过去的事情，我正打算通知你们呢。”

付奶奶虽然年纪大了，但耳不聋眼不花。蒋之言心情好，声音也清亮，她老人家老远就听到了。

“谨修？”她激动的快走几步：“天这样冷，你怎么就来了。哎哟，快进来，看看这衣裳，都湿了。”

曾经只能在午夜梦回里才能见到的容颜，真切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对傅谨修而言已经不仅是惊喜，更像是上天垂怜，赋予他的珍宝。

他握住付奶奶的手。老人家的手掌温暖柔软，一如记忆中的样子。

“哎哟，这手凉成这样。可别冻感冒了，赶紧让之言给你冲个姜糖水，驱驱寒。”

蒋之言步履飞快，不用付奶奶说，就迅速的去厨房准备了。

傅谨修握着付奶奶的手指在沙发上坐下，“我听蒋先生说，您最近又想起了许多过去的记忆。”

“嗯，想到了许多。你小时候的模样啊，你第一次学走路，像小鸭子似的，可爱极了。”付奶奶的脸上带着笑，提到这些记忆的时候，满眼都是幸福。

傅谨修抿了抿唇，“我今天过来，也是想要征求一下您的意见。您觉得，自己在吴州更幸福，还是在帝京更幸福一些。我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过您脸上，这样毫无负担的笑容了。如果您不愿意，就不要回去了。这么多年过去，爷爷他也习惯了您不在身边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