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褪下谢淮衣襟之时,那双清绝的桃花眼巍巍睁开了。

“小荷,我还是先跟张大夫去诊疗室吧。”谢淮说着,不舍又决绝地放开了小荷的手。

两人到了诊疗室后,张文渊一边蹙眉看着那狰狞伤口,一边替他上药,“你到底咋回事?”

怎么搞成这样子的?

这还不只是外伤,是心神也损得厉害。

谢淮以为张文渊在问,为何要单独过来换药,“伤口很丑,怕她吓着。”

张文渊揉了揉额头,只觉这恋爱入脑实在有毒,能令那般惊才绝艳的小师弟变得这样牛头不对马嘴。

“她又不是三岁小儿,怎会被伤口吓着?”

“她……”谢淮咬了咬唇,没法说小荷嫌弃他的脸了。

哪怕她不爱他的一丁点苗头,他都不愿意说出来。

“她不肯跟我走……”谢淮毕竟太过聪明,方才那回答,不过是被小荷勾去了太多心神。

既然张文渊问他怎么回事,他直接省去了事件描述,直达问题要害。

她不肯跟他走。

“张文渊,我怀疑她被人威胁了,但她似乎不愿与我说。”谢淮的眼神暗沉下来,抛去情爱迷障,他轻而易举抓住了那藏在背后的脏东西。

“你可以旁敲侧击问一下吗?”

谢淮轻捏手腕,眼里迸发出杀意。

要是知晓了,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威胁她,那东西不会活到看见明天的太阳。

“当然。”张文渊颔首。

“若是……她真有什么没有解决的事,我亦可以等她。”谢淮垂眸。

他在心里算着,自己到底还能拖延多少时日。

“你能有几日可以等?”张文渊不赞成道,“出城之事瞬息万变,就算你再怎么神机妙算,也得把握时机。”

“若是等不到,我便遣返仆从,想个办法藏匿城中。”谢淮别过眼。

无论如何,他不会抛弃她。

无论她承不承认,他都是她的夫君,他早就决定与她同生共死了。

“你!”张文渊胸廓起伏,“你与我们不一样,你当成大业。”

“若大业里没有她,又成之何用?”谢淮一双狼眼,灼灼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