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士诚不等桃娘走入堂中,赶忙与任松说:“大人,这女子是下官的外室。曾因她不知分寸闹去永定侯府,下官打算将她送回老家,她却逃走了。”
“她定是心怀怨恨,今日前来,只为让下官身败名裂!”蒋士诚急急解释。
任松却没看他,等着那女子走入堂内。
蒋士诚急了,挣扎起身要去阻止桃娘,拿廷杖的衙役迅速上前,将人控制在原地,又压跪下去。
蒋士诚目眦欲裂,忍不住侧头大骂:“你个无知的蠢货,自以为聪明,实际毁了一切,真是连方知意一个小指头都赶不上!”
现在还未定罪,他不能说太多,以防不打自招,只求桃娘能突然开悟,别胡言乱语。
对她不顾女儿日后生活,非要将自己搞垮的行为,蒋士诚恨得险些咬碎了牙。
这女子,怎能如此不讲情面。
桃娘的指尖掐了下手心,忍住不去理会蒋士诚,到了大殿上就是一跪。
“大人,民女要告发蒋士诚。他有次参宴醉酒,回来与民女说了些科考之事,提了个词,叫做”银盐显影”。”
蒋士诚挣扎着,大骂贱人。
衙役找了块破布来,塞住了他的嘴。
桃娘心中只觉畅快,向一旁挪了挪,继续道:
“民女没读过书,不认得几个字,根本不知此言何意,只是记住了这词的发音,之后暗中打听,才在一个为人写信的老书生那里得知,竟是科考作弊之法。”
任松思忖片刻:“你可有证据,证明所言为真?”
桃娘想了想:“那老书生,常年在濯县街市上摆摊,当时我一问,他还很吃惊,问我为何突然问那个。我心知此事不简单,随便找理由搪塞了。那是七八个月之前的事情,但他是读书人,记性定然好,一问便能知晓。”
任松神情严肃:“七八月前的事,你现在才说。若非闹翻,你怕是会一直包庇他了?”
桃娘慌忙磕了个头:“大人,事关重大,民女为了保命,只能等待时机,如今终于能将真相说出口了。”
她顿了顿,又道:“而且,民女还知晓另一个关键证据,就在蒋士诚戴着的护身符里。”
桃娘抬手一指。
其实她心里是不确定的,但为了自己不被连累,让蒋士诚变成丧家之犬,只能冒险一试。
蒋士诚大惊,下意识要去摘自己颈上的护身符,依旧被身侧衙役制止住。
一名衙役将护身符摘下,交给任松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