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意抬眸,有些无助,“女儿不知。总之和离之后,是没想再嫁的。”
秦萱笑着轻轻摇头,“你才多大,就要给自己设那样的限制。”
“没有好人家,我们自然不受那个气,自己照样逍遥;可若有好姻缘,娘也不希望你故意回避,像是就此轻贱了和离的自己。”
她怜爱地看着女儿,“你能明白娘的意思吗?”
方知意轻咬下唇,缓缓点头。
秦萱想了想,“若你还没有想法,不如听娘说说,略做参考,可好?”
“好。”方知意轻声。
秦萱正色,“若你对东安王不厌烦,便先别忙着拒绝,给他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一年为期,或观察或略作接触,最后你实在觉得不合适,娘再回拒。总归这事急不来,他们也明白。”
她看女儿听进了心里,眸子微动,话锋一转,“但若你现在说,多看东安王一眼,都不舒服,觉得厌烦,吃不下饭,娘明日就进宫去回拒。”
方知意忙拉住秦萱衣袖,失笑,“阿娘,您夸张了,哪会有那么烦的。他终归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暗中派人帮着寻找父亲。再者,他本也少年英雄,我们都不曾听闻他做过什么恶事,哪会上来就厌烦人家的。”
秦萱嗔睨她一眼,低声追问:“你在心里,稍作设想,与他共度一生,一同入眠,也不烦吗?”
方知意面颊稍有泛红,声如蚊呐:“不烦的。”
“只是,我终归是和离之人。”
秦萱轻拍桌子,嗔怒一声:“你瞧,娘刚刚说什么了?”
她又耐心宽慰,“这件事总归是他们家提出来的,太后也将话说得明,我们不必妄自菲薄。”
她认真看着女儿,“瑞瑞,只要我们不困住自己,谁也别想以此伤害我们。”
“这道理,你可明白?”
秦萱最后问:“你就说,明日娘要不要去回拒?”
方知意攥紧的手心已出了汗,她深吸一口气,勇敢回答:“不要。”
秦萱眼带笑意,“好,娘明白了。”
想了想,又问:“可要咱家的小信使,给人家东安王传些什么话回去?人家已经表态,我们一声不响,让人家心中没底,干干等着,终归不好。”
方知意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我想好了,便与妹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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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安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