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终究还是狠下了心，强迫自己不去关注蒋家的任何事情。

自己那个女儿，她不想去提起关于她的任何事情，就好像这件事从未发生一样。

可现在当路鸣封再次说起的时候，董曼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她在哪儿？”

“她其实在A市，甚至你也见过。”路鸣封说。

董曼珍闻言更是难以置信，她见过自己的女儿？

“就是那个蒋翩翩，蒋医生，你跟她在医院吵过架，记得吗？”路鸣封冷静的望着董曼珍。

然而董曼珍却没办法冷静。

因为她想起了那个姑娘，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种很熟悉的亲切的感觉，但因为她一直站在徐子衿那边，所以自己对她有了敌意，还说了不少话来伤害她。

董曼珍甚至还记得，自己说的那些话，把蒋翩翩气得发抖的场景。

“不……”董曼珍怎么敢相信，自己竟然对女儿说出了那种话来。

这哪里像一个母亲，简直是一个挖心的刽子手。

路鸣封总算见到了董曼珍脸上浮出了痛苦不安的神色，不知为何，他心里反而隐隐的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或许是被董曼珍利用了太久，这一刻他终于反抗了。

“信不信随你，反正话我就放在这里了。”

董曼珍像是忽然失控一样，冲过来拍打了一下玻璃，急切的问路鸣封，“她知不知道我就是她妈妈？”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路鸣封说，他想看看，董曼珍会是什么反应。

董曼珍的眼睑缓缓垂了下去，她祈求上天千万不要让蒋翩翩知道真相，她不敢想象，知道真相的蒋翩翩内心有多痛苦。

在董曼珍心里，与路鸣封不一样的是……即便董曼珍恨透了徐国栋，可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有句话说得好，爱之深恨之切，她恨徐国栋有多深，就证明她爱得有多深，否则她不会如此疯魔。

路鸣封是她年轻时纵情声色留下来的孩子，而蒋翩翩不一样，蒋翩翩是她爱过的男人，她跟徐国栋的孩子。从某些方面来说，董曼珍看重的是蒋翩翩，而不是路鸣封。

比起路鸣封，她更在意的是蒋翩翩的内心感受。

路鸣封这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看到董曼珍这样，他更加明白了自己在董曼珍心里的地位。

在关键的时候，董曼珍甚至会抛弃他，只为了保全她自己。

而现在，她得知了蒋翩翩是自己的亲女儿后，这个反应，完全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也许在董曼珍心里，自己比不上蒋翩翩的万分之一吧。

毕竟自己来这里探望董曼珍，她甚至没过问一句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身体如何，是不是还能好好走路，可想而知，在她眼里，自己什么都不是。

想想自己的人生，还真是可悲，父亲是个流氓混混，成日对自己非打则骂，现在还不知所踪。

而母亲呢，眼里心里根本没有自己，只把自己当做工具。

就在路鸣封为自己的命运不平时，董曼珍却忽然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