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刘三吾这一句言简意赅的质问,詹徽和傅友文都没有回答,因为无话可答。

方面之内一时陷入一阵死一般的沉寂。

只有房中燃着的炭火偶尔发出“噼啪”一声响。

良久。

詹徽才坐直了身体,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道:“此事其实不方便放在明面上来讨论,因为其中涉及诸多不可为外人道的明争暗斗,但我私以为……我们自己可以为陛下做些什么。”

“我们自己?”刘三吾不解,“以陛下之力,若想堵住他们的嘴,少说也要抓上一批人杀鸡儆猴,但这对于本就怨声载道的应天府百姓只会火上浇油,明面上不敢不满,暗地里更容易逆反,难不成还能杀了所有人?以朝廷之力尚且都无解法,我们自己能做什么?”

詹徽双眼微眯。

道:“刘先生乃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傅大人为户部堂首的时间不短,而鄙人则得先帝恩遇,为吏部尚书。”

“老夫当然知道你我都是什么职位,倒是也算得上当朝的达官显贵,可是能怎么样?”

刘三吾没明白詹徽想说什么。

傅友文则是略略思索了片刻,随后目光微微一亮道:“吏部尚书掌四品以下所有官员调动,户部接洽国库的诸多调度,刘先生的名望自不必说,詹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利用自身的名望、人脉,暗中找些可靠的人,盯着应天府一带和下辖州、县百姓的异动!”

“这种事情如果由朝廷模棱两可地发布命令,一般各地的官员只会当做「加强治安」来处理,甚至可能敷衍了事,反而因此误事。”

“再者,如今京城里的锦衣卫人手其实是不太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