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巴颂握着她的手低头说：“如果回国你会死，我不想看你死。”

项栎栎眼睛缓缓亮了起来，她甚至觉得心头泛起密密麻麻的暖意，这段时间突兀的强制要求终于可以到此为止：“所以你做这些事，只是因为想保护我？我回国会死，你不想我死，就把我圈禁在这里？”

巴颂抬头，直视她的眼睛，里面的情绪非常直白，只有纯粹的喜欢跟不舍，他说：“是。”

“那如果我说我不怕死，你会把我送回去吗？”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我会。”巴颂弯起眼睛笑了起来。

项栎栎匆忙低下头不敢去看她。

一个人的喜欢究竟能有多纯粹？

她以为所有的恶意，统统都是假的，面前的人只是站在他的角度出发做所有的事，只因为想保护她，想对她好，尽管她不需要。

正是因为这份纯粹的喜欢，让项栎栎觉得自己非常卑劣且无耻。

因为她给不了回应。

“那你能送我回国吗？”项栎栎小心翼翼的鼓足勇气问。

巴颂点头，尽管他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但是依旧毫不迟疑的答应了她的要求：“如果你一定要这样要求，我会答应。”

顿了顿，他执拗的补充道：“任何要求都可以，只要是你。”

面前的人仿佛把他整个人都允诺给了她，这样的纯粹让项栎栎不敢看他：“不用，我没有要求……不对……我只有一个要求，你把手机给我就行。”

项栎栎说话已经语无伦次，但是她依旧记得，应该最先告诉爱人，此刻她是安全的，他在巴颂这里。

至于为什么没有提出来让巴颂送她回国，则是因为巴颂这份感情太沉重，沉重到压的她喘不过气。

她只想跟这个人的纠葛少一点，也少欠他一点。

巴颂点点头，把手机屏幕的密码打开，调整出沈珉桓的名字递给她：“我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吗？”

项栎栎接过手机微微一顿：“你问吧。”

“如果你没有跟沈珉桓结婚，然后同时遇到我们两个人，你会喜欢我吗？”巴颂浅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的脸，甚至里面除了她什么都放不下。

项栎栎已经把号拨了出去，听到这个问题沉默了一秒，内心挣扎许久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于是她坦诚道：“不会，但是我会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