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肆握住她的手:“母亲知道的话,会很高兴。”
“她这一生都在追求事业,探索自然、世界,早早地将生命置之度外。外婆说母亲走在她追寻事业的道路上,或许于她而言是最好的结局,但我接受不了。”
“母亲对父亲没什么感情,让她情绪失控的不是父亲,是梁渝的母亲,她出生农村,一路走出县城考到京市,是母亲资助扶持她。”他语调有些慢,带着迟缓滞涩,“她没想到,那个梦想是赚到钱后给村里人修一条水泥路的女孩会插足她的婚姻。”
“当时母亲给我留言,说她回来后会处理,让我不要担心,她会永远爱我。可是我却没能等到她回家……”
说到这里,谢京肆的牙关紧咬:“在害死母亲这件事上,他们俩都是凶手,我也是。”
“不!”南絮急切地反驳,心疼痛到麻木。
她的眼眶早已红透了,纤长的睫毛一颤,大颗大颗的眼泪就如断线珍珠般簌簌落下。
“出轨的男人和插足恩人婚姻的第三者,他们才是罪魁祸首,你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真正有罪的人丝毫不知道反省,而你却要承受这么多痛苦?你母亲不会怪你,更是不会看到你揽过不属于自己的罪责而耿耿于怀。”
南絮很少有如此情绪激动的时,语速急切,声线发颤,仿佛在和他遭受着同样的痛苦。
黑涔涔的眼眸凝视她良久,谢京肆兀地伸出长臂将她扣入怀中,紧紧抱住。
双手一再收牢,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紧贴着,轻微呼吸带出来的热气在颈间缠绕。
谁都没有说话,只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触感。
万籁俱静,天地间好似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彼此依靠。
良久后,谢京肆松开她,带有薄茧的指腹怜惜地擦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别哭,我心疼。”
不说还好,一提起来南絮隐隐要止住的眼泪又决堤般往下掉。
她瓮声瓮气:“可我也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