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薛氏族谱翻了一遍,这回,是从后往前翻的,还是没有那个名字。
他手指一下攥紧名册。
只消他稍一用力,这本族谱,顷刻间就化为灰烬。
“陛下,微臣……”
“盐运使。”
“微,微臣在。”
男人声线发紧,紧到颤抖,“你告诉朕,巴蜀薛家,三代小辈之中,可有一个叫薛惊墨的青年男子,年岁不长,与朕相差无几。”
盐运使哽住,“微臣族中并无此人啊。”
“你给朕仔细想想。”宁玄礼声音越发危险,低沉。
薛父一时顶不住这位帝王威压。
但也不敢欺君。
他赶忙伏在地上,叩首道,“微臣岂敢欺君,巴蜀薛氏唯臣一家,那三代小辈都要叫微臣一声叔父,微臣族中何来有此人哪!”
宁玄礼墨眸顿时燃起滔天大火,却很快燃烬成灰。
他安静坐在龙椅上,不发一言。
薛父不敢抬头,“……”
周围安静得诡异,针落可闻,安静到能听见呼吸声。
季长晖跟裴今故也从未见过陛下这般。
良久,良久。
男人才缓缓拿起朱笔,蘸了点朱砂墨,指尖一顿,一时没有拿稳,又拿了一次,才拿稳。
笔迹凌乱,写下三个字。
薛惊墨。
宁玄礼朱笔一扔,族谱也被扔至地上。
盐运使大惊失色,“陛下……?!”
他以为得罪陛下了,赶忙又道,“微臣族中确实没有……”
只听陛下却道,
“从今以后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