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憋着一股气,自入宫开始就与裴姝争宠。她做了淑妃,裴姝做了惠贵妃。

但没过几年,裴家出事,裴姝在宫中境遇一落千丈。

裴姝拖着刚生产完的身子跪在乾阳宫外,漫天大雪飘下,盖得她仿若一夕白头。

宫内人来人往,无一人为她驻足,无一人为她求情。

而乾阳宫的大门也从始至终没有为她打开。

淑妃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也是从那一日她就看明白了,什么盛宠圣恩都是假的。

皇上口中的情真意切,不过是一时兴起,哪里抵得过前朝的明争暗斗?

淑妃暗地命人去照看着刚出世不久的三皇子。

后来听说有一年明惠宫的炭火被克扣了,她便想法子将此事传到慕容宇耳边,等慕容宇敲打宫人。

淑妃扪心自问,自己不算个好人,这些年为了在宫中站稳脚跟,也使过不少手段。

可唯独对裴姝,她狠不下心来,连她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

尤嬷嬷扶着心神已经飘远的淑妃在床边坐下:

“娘娘,月秀宫那边不管么?可要动手?”

淑妃回过神来,躺在床上长舒一口气:

“不急,且看看再说。”

来一个姝美人给慕容宇尝尝新鲜感也好,省得仪凤宫那位成天盯着自己这边。

“若皇上再去月秀宫几次,有人比我先坐不住。”

淑妃嗤笑一声。

入宫十几年了,她清醒了,裴姝清醒了。

可凤仪宫的人却还没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