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姝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在将将触及到那少年指尖的一刻——

枝叶、花朵、少年都消失了。

一切色彩褪去,仿若转瞬而逝的烟花,烟消云散。

唯余一棵枯死的槐树。

“喵——”怀里的黑猫叫了一声。

裴姝低头抱着黑猫,轻柔地抚它背。

“初九,乖。”

黑猫叫初九。

其实不论白猫黑猫,裴姝在宫中养过的每一只猫,都叫初九。

裴姝刚养这只初九的时候,初九还很小,喜欢乱跑。

但最近初九病恹恹的,没什么生气。

上回有宫人送来两盏甜汤,裴姝舀给了初九喝。

初九病了好一段时日,之后就一直无精打采的。

那段日子,裴姝母子在窝在宫中装病,说没休息好,又染了风寒。

太医来看过,也只说是心神不宁,气虚血亏导致的。

裴姝当然知道不会有大碍。

在宫中十几年了,她清楚皇后杜茹的手段。

不会下剧毒,暴毙会引人猜疑;

也不会日日下药,时间长了容易露马脚.

但杜茹不高兴的时候,就会在药膳中加点东西,让人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