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神色恭谦:“能让顾刺史如此的,必定是大有来头的官老爷。我们村小小酒楼开张,自然不能耽误顾刺史的正事。”

宋县令和郝仁在一张桌边坐下,小酌一杯:

“郝村长说的不错,这次来的不是一般的官员,乃是越王。因我们浔州去年产了墨又产了布,为黔中借燃眉之急,朝廷派越王来巡视岭南,嘉奖浔州。”

换成普通百姓,宋县令断然不会讲这些。

但掌握着黑山墨和黑山布的郝村长,在宋县令眼中早已非同常人。

郝仁目光一滞,而后面色不变地给宋县令斟酒:

“越王?在下前两日的确听闻朝廷封了越王,可遥领岭南属地,但也不记得是哪位皇子了,我们乡野山民,不懂这些……”

“是原本的三皇子,被封了越王,近日巡视岭南。”

宋县令想到三皇子,想到三皇子的出身,眉间少见地染上有一层阴郁。

另一边,几个孩子正围着柳山长问个不停。

“越王是皇上之子么?”

“长安离这里好远,越王来这里做什么?”

“皇上让越王来这里买布吗?”

柳山长跟孩子们谈话的时候,也提到了越王来岭南一事。

他也是今日早上才听说的,这两日会有亲王代天子巡视。

大瑜自开国以来,皇亲国戚就没来过岭南这么偏远的地方,现在大家听说要来一个王爷,都当成最新奇的事情挂在嘴边。

“是不是会有很多很多人来呀?”

顾青柠想象王爷一定是非常威风的,会有数百精兵前后开路,冠盖华丽。

而越王就手执宝剑,骑着高头大马在人群中熠熠生辉。

什么流寇盗匪见了王爷出行的阵仗都会吓得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