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挠挠头,好似也有些绕晕了:“那施主可曾寻过?若自己都不曾寻过,何谈心诚求其平安呢?”

贺三郎说不出话了,竟觉得这小和尚说的有几分道理。

等他回神时,小和尚已经被另一个更胖的和尚带走了,他隐约听见师徒俩越来越远的交谈声:

“悟真,为师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和陌生施主们聊天,你还小……”

“师父,我不会被人拐走的,拍花子抱不动我……”

贺三郎回到府中后,着了魔一般想起那小和尚的话。

施主可曾寻过?

既然不知子信生死,那他为何不可以亲自去寻?

贺三郎几日没睡好,觉得与其在长安蹉跎时日,不如去岭南走一趟。

但他也没蠢到一个人自己去岭南。

他在礼部主动揽过了给越王准备出行仪式用具的差事,那些用具每次礼部都会准备,但是用不用得上又是另一码事。

贺三郎将东西全部备齐,送到慕容棣的车队中,又经过了禁军的检查。

等到最后一切都准备就绪了,贺三郎就半夜以礼部官员再次检查疏漏的借口潜入,掏空了半个箱子,把自己装了进去。

由于黑灯瞎火,他又头一回做这等偷偷摸摸的事情,一不留神还摔了个跟头。

身上脸上摔得一身泥。

他才刚爬起来,听见不远处有动静,顾不上擦脸,赶紧就手脚并用地躲进箱子里去了。

躲进去的那一刻他有点后悔,为自己感到不齿。

他可是一心学着子信的风度,子信才不会这样半夜钻箱子。

可在箱子待久了后,贺三郎就更后悔了。

他身上就带了一小包金玉糕作为干粮,躲在箱子里几口就吃完了。

晚上的时候他从箱子里跑出来想寻点东西吃,可是驿站夜里都打烊了。

更要命的是,他白天缩在箱子里,浑身酸痛,脑袋晕胀,几日没洗澡,自己把自己都要熏晕过去了。

实在忍不了的时候,总算从箱子里冒出来了。

不过他这会儿他已经不担心了。

车马走了几日,速度不慢,现在离京城已经几百里远。

而且,他还知道一个秘密。

贺三郎:“王爷英明,下官的确是想去岭南一趟,还望王爷不嫌弃下官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