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烧的火焰将整片天空染成血红色。厮杀声、呐喊声、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尖锐得要将这片天地都撕裂开来。

他们从白天厮杀到黑夜。

站着的人越来越少,倒下的身影越来越多。

袁迟和手下的士兵杀到后面,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荒谬。

他们不像是在平乱,像是在单方面的屠杀。

杀一群失了理智也失了气力的人。

袁迟挥舞着手中长枪,几乎是吼出来:

“尔等何不速速缴械投降?陛下仁慈,或可网开一面,赐尔等一线生机。如若不然,必将尔等斩尽杀绝,不留片甲!”

就在他吼的时候,还有人不怕死地冲上来。

呲——

袁迟的长枪贯穿了一个暴民的胸膛。

那个暴民很瘦,瘦得能看见两侧皮下凸起的肋骨。

没有上衣,下衣也只是一块系在腰间的破布。

长枪从他的胸口插进去,尖端从背后捅出,殷红的血顺着长枪滴落。

他口中流出血,眼露嘲讽:

“生……非易事,死有何惧?我们不反也是死……不如死得痛快……”

他的身体直直往后倒。

袁迟不算年轻小将了,他上过沙场,杀敌千百,早已习惯了血泊中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