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先知道什么?”程翠把势子一摆,原来还有你不知道的东西。
“方法吧,黑道的暗语还是手信之类的什么东西。四兄弟知不知道他们受雇于你呢?”顾云来问她。
“这是两个问题,当然也可以合成一个来讲。他们的规矩,从来只问任务,不问雇主。就是说呢,有人雇人来杀自己这都不奇怪。为了达成某种目的,四兄弟这一类人只是推手。你大概不知道在黑道里面有信用制度这一回事吧,经过多次雇佣的愉快合作之后,是不需要事先支付定金的。而且,还会形成一套独有的联络体系。”程翠说。
程翠回答了吗,她是说了,但顾云来依然不清楚。现在,换作是她来吓唬顾云来了。还多次雇佣合作,那程翠肯定就不是一般人了。在这种具备强烈欺骗性的外表之下,比佯装作势的狰狞面孔还有更加可怕。
“我不能说得太细,因为这破坏了行业的规矩。但你放心吧,我没有把你堂哥牵扯进去。他只是送了信,一点都不碍事的。那你现在是不是还想追问,我究竟是什么人呢?”程翠说。
“这可以不算作一个问题,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说一说。”顾云来说。
“我今年二十三岁,十年前我只有十三岁。谁都不知道,安禄程家还有一个十三岁的女儿。因为我那一本正经的‘老实人’父亲,当年也不过十八岁而已。他在河滨开场建业,事业蓬勃,家庭美满。一次失败,全都丧尽了。我们不能以商业角度推敲其中的细节,你斗不过别人,败就是败了。鸭场是他最不起眼的一块地皮,而且很早就落在其他人的名下,才躲过一劫的。现在有人想将河滨的产业连成片,所以又盯上了这里。”程翠说。
“那你是私生女了,但我托人打听了很久,都没听说十年前安禄市有一家姓程的。”顾云来说。
“这你就该去问他们,是不愿意说还是不敢说了。毕竟我那生父现在还活着,并且打算将鸭场作为底牌东山再起呢。”程翠说。
十年前的安禄,是一个最混乱的时代,当然与之相邻的花山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貌似繁荣的各种商业背后,是累积了许多血腥与仇恨的。在花山市,陆鑫源与涂名山有仇。安禄市的故事,会是另外一个版本,大体上也不会差太多,无外乎是利益纠葛与背叛。
鸭场原本是在程翠母亲名下的,后来她母亲离开安禄市,就将鸭场转给了她。
对了,这里面还有爱情与背叛。程翠的母亲现在也不到三十岁,就不知在哪一处的茫茫人海中寻找那个失去所有而满怀仇恨的男人。
难道落跑的人都不喜欢跑远,那男人就在花山?这其实有一定的道理,就花山和安禄这种对立关系,从安禄落跑躲藏在花山,可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安禄的人不敢大张旗鼓地来这里拿人。
那许四勇和这件事扯上关系,是偶然吗?
如果这些事情不是程翠有意编造的,那么顾云来真有些不敢再问下去了。
“怎么样,你现在有我的把柄。还想知道些什么,我知无不言。但你们想抓到许四勇,哼哼,那只能是痴心妄想。”程翠甚至可以开始调笑顾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