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他蠕动嘴唇，又轻轻唤了傅寒川一声，可背对着他的傅寒川，纹丝不动，根本不理会他。

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烧焦气味，让嘟嘟感到难以呼吸了，他捂着自己的口鼻，咳嗽起来。

“我们走吧。”反正妈咪和傅星辞都不会有事的。

*

天蒙蒙亮，礼堂后方的一片天空，似被烈火烧红。

经过消防员的不懈努力，礼堂的大火终于被扑灭。

现在是早晨六点，消防员在检查废墟里是否还有暗火在燃烧。

傅寒川在礼堂外面的石凳上坐了一夜。

他低着头，腰弯的很深，清晨的露水不止浸透了他身上黑色西装，他的头发，眉毛也是湿漉漉的。

他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注视着被烧成焦黑色的礼堂。

他见到有几位消防员从礼堂里出来，傅寒川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的身子，因为长久没有活动而变得僵硬。

他艰难起身，听到自己的四肢关节都在咯咯作响。

“找到人了吗？”

傅寒川的嗓音沙哑粗粝，他一夜滴水未尽，面色如同白纸，眼底泛着一抹薄红。

消防员向他摇头，“我们已经将整个礼堂都搜查过了，并未找到你所说的江小姐和叫傅星辞的小朋友。”

“不可能！！”傅寒川怔在原地，寒意从他的脚跟处，一路攀沿而上。

难道……江晚月已经被烧成灰烬了吗？！

他的胸膛仿佛被破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如瀑，连通内脏，肠道，都倾泻而出。

消防员怎么会找不到江晚月呢？

铁锈的味道冲上傅寒川的鼻腔，他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请问是傅寒川先生吗？”

有人在叫他，傅寒川转过头，看到身穿制服的警察出现在他身后。

“我是。”他应道。

为首的警察道，“我们接到报案称，你与崇德私立学校的礼堂纵火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回所里一趟，接受调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