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辞在距离傅凌越一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他低垂脑袋,手里的花束拖在地上。

仿佛有一大片阴影,覆盖在傅星辞身上。

傅凌越就道,“他不要,就丢了吧。”

傅星辞抱起花束,向他摇头。

小孩抱着花,进了另一间病房,傅星辞把康乃馨送给了其他病人。

傅凌越就吩咐傅寒川,“去给星辞道个歉。”

傅寒川解释道,“嘟嘟他还病着……”

“我是让你,给星辞道歉!”傅凌越放慢了前面几个字,这下傅寒川该明白他的意思了吧。

傅寒川的脸色显得有些难看。

傅凌越把傅寒川的所思所想,都给看穿了,“星辞是你的同辈,给你堂弟道个歉,傅总是开不了金口了?”

按辈分来说,傅星辞确实是他的堂弟,可傅星辞和嘟嘟同岁。

而且,傅星辞还只是傅凌越的养子,他在傅家的地位,是不如嘟嘟的。

让他这么大个人给傅星辞道歉,傅寒川确实开不了口。

傅凌越冷声警告,“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傅老太太走出来,“凌越,你干什么呢?这好端端的,干嘛让寒川给星辞道歉,也不怕小孩折寿?”

最后两个字傅老太太也知道,说得不应该,所以她有意放低了声音。

她想着,超然物外的傅凌越,不会和她计较吧。

“寒川,把手伸出来,掌心朝上。”

傅凌越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长辈的口吻深沉如海。

傅寒川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好像有一股强劲的力量驱使着他,让他不得伸出手去。

傅凌越给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拿出戒尺,朝傅寒川的掌心打了下去!

“啪!”一声,空气爆裂的声音,让傅老太太整个人哆嗦了一下,还在病房里哭闹的嘟嘟也颤了一下,哭声生生被止住了。

傅寒川的手掌心被打的地方,白了一瞬后,迅速充血,他的掌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这戒尺打在傅寒川的手心上,疼在傅老太太心里,老太太肝胆俱裂,两片嘴唇直哆嗦。

“啊,这……这……”老太太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傅凌越这是打给她看的。

端坐在轮椅上的傅凌越,脊背挺直,犹如松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