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钧仁安抚好苏桐,从她家楼上下楼,重新回到自己的车旁。却看到原本坐在后车座的季郁与范云想已经消失了。他递给季郁的西装外套,想让她披在身上,她却一直整整齐齐的搭在自己的手肘处的那件衣服,完好,平整的躺在他车内的驾驶座位的椅背上。
他原本也没有想过,季郁和范云想会在车里一直坐着,傻等着他,为了报答苏桐帮他和音乐剧新的投资人——梁道文牵线搭桥,和安慰舒艺桁的突然离去,把苏桐整顿好情绪后,再回到车里,载他们二人回去。
想必他们也都看到了吧。朋友和朋友之间,也能够触及底线,一次次的因为脆弱,做出突破下限的事情来。
这个世界上,既没有忠实的恋人,更没有忠诚的情人。有的只是,弱不经风,蠢蠢欲动的,卑微,羞耻的友情。像是米兰.昆德拉所形容的——“性友谊”。
人的欲妄低级的像是动物。
骆钧仁驾车回家,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却听到季郁的房间里传出来清唱着一首耳熟能详的歌曲的旋律出来,可是骆钧仁却想不起来,那首歌的歌名究竟是什么。
骆钧仁推开季郁的卧房门,站在门外看着她。
季郁从床上回过头看他,摘下自己头上的耳机,等着听他开口,要说什么。
骆钧仁说道:“还以为你和云想回家了呢。”
季郁平和的回答道:“没有啊。只不过明天要去一趟他家。他帮我练习竟演的曲目。“
骆钧仁点了点头,问道:”两人已经决定好竞演曲目了吗?“
季郁从床上起身下地,拿着刚刚摘下的耳机,走到放门口处,将耳机带到骆钧仁的头上。
骆钧仁想起来了,这首歌,也就是刚刚跟着哼唱的这首歌,正是克劳德—米歇尔·勋伯格的音乐剧——《悲惨世界》里面的那首凄美决绝的《I—Dreamed—A—Dre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