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武崇尚勇敢,毫无疑问叶无坷就是那种勇敢到根本不顾及自己生死的男人。
所以当时阔可敌珈逻就断定这个男人一定会有更大的成就,是黑武务必要重点关注的人。
她猜测的没错,这两年叶无坷如同一颗大星般冉冉升起璀璨生辉。
可她没想到叶无坷让她失望了。
“唔!抱歉。”
叶无坷稍显歉然的回了一句,但视线并没有离开她高耸的胸膛。
见叶无坷居然如此明目张胆阔可敌珈逻的眼神更加寒冷起来,袖口之中的伸直的手指在此时已经隐隐有内劲吞吐。
可瞬间,她忽然醒悟过来什么。
她低头,看到了自己胸前佩戴的那枚玉佛之后才恍然。
原来叶无坷是在好奇这个。
“外相不是剑门弟子?”
叶无坷此时也刚好问了一句。
有所释然的阔可敌珈逻微微颔首,依然清冷:“我自幼皈依禅宗。”
叶无坷心说好险,差一点就没蒙混过去。
那胸之规模,确实远超他以往所见任何一个年轻女子。
“黑武之内信奉禅宗的人似乎不多。”
叶无坷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顺理成章的把视线挪开。
真是不动声色啊。
阔可敌珈逻道:“黑武帝国民众富足自由,信奉剑门也好信奉禅宗也罢都并无禁制。”
叶无坷道:“原来如此。”
然后补充了一句:“还是禅宗好。”
阔可敌珈逻以为叶无坷也对禅宗有好感,于是嗯了一声。
她哪里知道叶无坷那猥琐心里想的是,剑门那般轮铁剑犹如抡大锤一样的宗门定然养不出这样的胸脯来。
“不过。”
此时阔可敌珈逻语气平淡的说道:“我并非不是剑门弟子,而是剑门与禅宗都有修行,禅宗之内,我有白衣身份,剑门之内,我已至九羽。”
叶无坷心中微微一震。
看来阔可敌正我对这个女子格外重视。
接下来的事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值得在意的,黑武人显然也不会在一开始就做挑衅之举。
但叶无坷当然看得出来阔可敌珈逻那好胜的眼神。
这也不难猜测,阔可敌珈逻的身份多半是汗皇之女。
即便如此,在崇尚能力和勇武的黑武之内,一个女人想轻松坐稳外相的椅子没那么容易。
她若击败了叶无坷,那就另当别论了。
叶无坷是黑武大仇!
世子阔可敌厥鹿在黑武虽然也不是什么十分能上得了台面的人,可世子就是世子。
一位皇族世子被叶无坷所杀到现在都没有报仇,这在黑武人看来简直不能接受。
所以,叶无坷大概也能猜到接下来会遇到什么。
两个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就回到各自阵营。
接下来是两个超级大国属国之间的比试,这种比试对于两国的谈判没有一点影响,唯一影响的,就是输了的一方肯定会丢了主国的脸面。
叶无坷坐在那观看这些小国比试的时候,看起来有些走神。
余百岁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刚才那个看起来贼带劲儿的妞儿什么来路?”
叶无坷道:“大概是阔可敌正我的女儿。”
余百岁点头:“原来和阔可敌君侣是一个来路。”
叶无坷正在思考,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余百岁在说些什么。
余百岁道:“师父,这个女人看起来不一般,我看你不一定是她对手,不如让我来对付她?”
叶无坷看向余百岁:“你刚才说她什么来路?”
余百岁:“......”
叶无坷瞥了余百岁一眼:“你怎么就觉得你能应付她?”
余百岁道:“应付女人靠的是经验,你才应付过几个女人?就这种经验来说,我吃过的盐比你喝过的水都多。”
叶无坷:“是你喝过的水再提炼出来的盐吗?”
余百岁这次一愣,倒是没有马上就想明白叶无坷这话是什么意思。
等他想明白之后一下子就坐不住了:“这种话可不是什么纯情少年能想出来的,你肯定背着我没少去小淮河!”
叶无坷:“小淮河的水是咸的?”
余百岁:“!!!!!”
叶无坷随口应付了余百岁两句,视线不由自主的再次飘向那个叫阔可敌珈逻的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端坐在外相位置,即便是在一大群黑武王公贵族之中也显得鹤立鸡群一样。
她高傲的坐在那,眼神带着几分和她父亲那么相似的睥睨。
余百岁坐在叶无坷身边,一直都啧啧啧。
“啧啧啧......这真是不好征服的一匹野狼啊。”
他远远的看着阔可敌珈逻:“我可能还需要一个板凳。”
叶无坷:“......”
余百岁道:“我猜测黑武人在这个时候突然换了外相,就是故意针对我的,他们知道大宁之内唯一一个能应付女人的就是我,所以专门训练了这样一个女人,真是用心险恶。”
说着说着他就一拍胸脯:“可我余百岁甘愿为大宁奉献一切,就算黑武人为了对付我竟然如此用心险恶,我还是愿意去挑战她!”
见叶无坷不搭理他,余百岁用肩膀撞了撞叶无坷肩膀。
“师父,一会儿真要是我和她直面交锋,你有没有什么要交代我的?”
叶无坷:“一个板凳可能不够。”
余百岁:“呸!”
就在这时候,场间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原来是两个小国之间比试的箭术,引起一阵阵喝彩。
要说这骑射之术,漠北诸国和草原诸部确实可称得上高手如云。
此时正在比试的,一个是来自草原部族的汉子,显然是大宁这边的人,另一个是漠北小国的骑士,象征着黑武身份。
两个人在场间各显其能,谁也没能击败谁。
第一场比试就要出现平局的场面,让阔可敌珈逻有些不满。
那两个小国的人不重要,生死都不重要。
可第一场就平局,那岂不是象征着以后宁国真的可以与黑武平起平坐?
“我看不如这样。”
阔可敌珈逻缓缓起身。
眼看着那两个比试的人也愿意接受平局结果,她当然要阻止。
“两位刚才所展示出来的箭术之精妙令人拍案叫绝。”
阔可敌珈逻一边从台上往下走一边说道:“如此就结束确实让人有些意犹未尽。”
走到台下。
阔可敌珈逻说道:“刚才的平局有目共睹也能服人,但两位这样的勇士平分一份奖赏着实有些小气了,我黑武愿意再多拿出一份奖赏,让两位勇士所得一样。”
她的话音一落,场间立刻响起一片掌声。
看得出来,黑武那边想要讨好她的人实在不在少数。
别人在想什么叶无坷不管,他此时想到是......咱家清澄此前在长安应该就是这样,那些王公贵族的公子哥们,此时黑武人看阔可敌珈逻是什么眼神,他们看咱家清澄就是什么眼神。
阔可敌珈逻此时忽然看向叶无坷:“叶部堂,黑武愿意为勇士们再加一份奖赏,你就没有什么表示吗?”
叶无坷道:“原本是平分一份不好,外相加了一份是一人一份很好,我若再加一份那就是每人一份半又显得不好,所以......我加两份好了。”
阔可敌珈逻嘴角微微一扬。
叶无坷这样愿意争锋的性格,才是她所想看到的。
所以她马上说道:“如此对于两位勇士来说当然很好,可还不够好,我看你我可以再加一份彩头,谁胜了这份彩头就由谁领了。”
她展示了手里拿着的一块玉牌:“这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东西,不过换一百头牛还是没什么问题,胜者可得......”
说到这看向叶无坷:“叶部堂是不是也该添一份彩头?”
众人都看向叶无坷,想看看叶无坷身上能拿出什么和阔可敌珈逻那块玉牌相比的好东西来。
叶无坷缓缓起身:“外相这块玉牌可抵一百头牛。”
阔可敌珈逻:“只多不少。”
叶无坷:“那我就直接再加一百五十头牛,胜者可得。”
他这句话一出口,有人暗自赞叹他反应之灵敏,有人感慨他心思之灵动。
唯独坐在他身后的那群四海书院弟子们,一下子脸就拉了下来。
一百五十头牛......还不是他们去搞。
阔可敌珈逻也没想到叶无坷居然会给出这样的回答,她缓步走向那两名骑士:“刚才两位箭术出神入化但显然未尽其力,两位的实力还是有所保留,今日盛会高朋满座,两位就不要再藏私了。”
她随意捡起来一枚松果拖在掌心:“我与叶部堂取同样之物,各自走到一百五十步外,两位分别在纵马之间发箭将这松果击落,谁更快更准,可为胜者。”
说到这看向叶无坷:“叶部堂可否愿意?”
叶无坷起身往台下走:“如此其实并不公允,你我若稍有躲闪松果掉落,那岂不是也算发箭者胜了?若只是些彩头也就罢了,可这事关两位勇士的声誉所以不可随意。”
阔可敌珈逻倒是来了兴趣:“那叶部堂觉得应该如何做才可保证公允?”
叶无坷一边走一边说道:“不如将你我都捆绑在树上,你我绝不可有丝毫动作,将松果置于头顶,任由两位骑士发箭,先射中者自然就是赢家。”
他话音一落,阔可敌珈逻还没有说什么,黑武那边马上就不少人站起来反对。
“公主殿下万金之躯,怎么能与你做如此儿戏之举!”
“我看叶部堂此举是别有用心!”
叶无坷笑道:“我也要被捆在树上不可动弹,我也与殿下一起头顶松果,如此行事,怎么能说别有用心?”
有人立刻说道:“那草原骑士万一受你指使直接箭射公主殿下呢?”
叶无坷对阔可敌珈逻笑道:“看来殿下行事也多不得自由,这外相处理外务事也要听别人的话。”
阔可敌珈逻轻哼一声:“叶部堂不必挑拨,你我不必管他人说些什么,只定下来如何才能显得公允一些。”
叶无坷:“殿下身边人都不想用我的法子也是为你好,我哪里有什么挑拨。”
他走到近前:“我看不如这样,我一人被绑于树上即可,左右手平伸出去死死绑住,两位骑士分别发箭射我左右手里的松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