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的远足,是我提出来的。
因为我的脑子里一直有片大大的枫叶在飘落,浪漫而美丽,让我像个老头子一样喜欢丢在山头上的夕阳红、喜欢傍晚时分的苍鹰嘀咕。
钦慕已久的夕阳红和苍鹰嘀咕,都在丹霞山上。当我和那位女性朋友看着远方、感受着冷风的时候,我觉得我是幸福的。不过,那时候我还太年轻,我还很脆弱,而且因为得罪了81酒吧的老大,很有可能会被老大追杀。我不敢跟那位女性朋友说出很多话。
犹记得,丹霞山顶之上,亭子边的游客熙熙攘攘,谁也不知道天上的苍鹰有没有在俯视,他们可能不屑于思考苍鹰的目光,正如苍鹰不屑将他们当作猎物那样。比起观日亭上枯黄的野草,趁墟一样热闹的游客、我那晦暗不明的生命,比脑子里飘而不落的枫叶沉重很多。
远足所用时间是3天2夜。
3天光景,恍如隔世,残留在我梦境深处、慢慢清晰的是未能借宿一宿的尼姑庵,还有一双奇怪的蓝眼睛。
我不知道那双蓝色的眼睛有什么特别的寓意,但我知道那在上山过程中看到的尼姑庵深深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正如它离群索居的要义,已经在我脑海里筑起类似的清净之地,无声无息地成为我的心灵归宿。
忽然被想起的过往,是因为某个灵魂不愿迷失方向。总是让人皮痒的蚊子,从不在乎人们是否迷恋夜生活。
杀神志得意满地说完了他的特异能力使用心得,昂起头、斜低眼来看我,像蚊子将人类看作猎物那样,像看猎物一样看着我。我看着杀神,也看着那只停在杀神的额头上、准备落嘴叮血的蚊子。
我知道,每一只需要叮吸血液的雌性蚊子都已经过潋滟春色的交尾滋润。但是此时此刻,我并不在乎那是雌性蚊子还是雄性蚊子,我在乎的是:
为什么蚊子能发现杀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