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受损没关系啊,我们直接搞起吧!我们也好久没有好好聊天了。”
黄大哥谦厚地笑了笑,说:“好。”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我以非凡的速度取下我的房间门框上的钥匙、跑去打开黄大哥的房间门,然后从黄大哥的二手冰箱里扯出半打罐装啤酒、又在黄大哥的床下摸出小半包散装的蒜香花生,扑腾扑腾地直接跑向天台。在跑出黄大哥的房间时,我还没忘招呼一声:
“好了好了!上去上去!”
正如所有乡镇私人公寓的天台,红砖大厦的天台铺砌着不厚不薄的隔热层。因为整栋楼都没有自己人住,年久失修,有很多坑坑洞洞。稍微有点分量的人物踩上去,随时都有踩踏的危险。
我的分量,毋容置疑。每次走上天台,无论是找黄大哥赏月喝酒、还是找黄大哥漫谈人生,都直接踩在天台的水泥地上。
身手敏捷的我,在那些坑坑洞洞里面行走可谓是游刃有余。
这一次,红砖大厦的夜空有些不一样。漫天闪电不停浮现跃动,汇聚在天台上空犹如蜘蛛网层层叠叠,然后落入我房间的方向。
作为一个见过大场面的人,我目不斜视,直接走到黄大哥平时弹吉他的位置,墙角。
墙角那里有个不高不矮的水泥墩,旁边还有18块红砖堆成的石台。那个石台就是黄大哥自己搭建来专门放花生的。
我先把啤酒轻放在隔热层上,然后弯身吹拍干净水泥墩和石台,接着把花生安放在石台上、打开袋子敞好,再随手拿出两颗掰开、抛进嘴里、微微闭上眼睛好好感受了一番,才依靠着围栏慢慢坐下。
“啪!”一罐啤酒,开了。
“啪!”又一罐啤酒,开了。
“啪搭!”黄大哥的身形终于慢悠悠地从楼梯口里走出来,我迫不及待地喊:
“快来!黄大哥!”
说着,我就想把啤酒送到嘴边,但事实上,我没有。每次喝酒,我总是要跟别人碰过杯才肯喝第一口。这是我的习惯,也是我的原则。
看到黄大哥两手空空、踢着拖鞋的样子,我猛想起了什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