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当他进入刑部大堂时,他先是依照押送他来此的将领的授意,说了一套胡编乱造的词语,但却很快翻供,又说是太子指使他来栽赃陷害给齐王。
大堂之上由三位官员负责主事,其中两人建议先由刑部负责审讯,待到供词初步完整时,再上报天听,而另一人则是用此事事关重大为由,建议将此事交由帝宫处置。
他们反复商议,最终决定先拿兔小白开刀,杀鸡儆猴,威吓另一位看似弱不禁风的犯人,然后再行审讯,但令他们震惊的是,即便他们动用了包括铡刀毒药绳索在内的一切凶器,都难以伤害到兔小白,纵然是请来了刑部的唯一一位镇部修士,也仍旧无能为力。
这还只是其次,尤为令人重视的是,他们在南宫凛月的身上搜出了一根御带,那意味着此事与修士王者扯上关系,那便不是他们这群凡夫官员有资格管理的事情了,必须上交给支撑着秦国的核心部门,便是由修士群体构成的帝宫来商议,也唯有他们才有资格处置此事。
都城城区广阔,即便站在云端俯瞰,也难以将城区概貌纳入眼中,故此即便是富丽堂皇的亭台楼阁,也都如同沙海里的一粒金沙子般,很难得到注视。
秦帝希望得到万众瞩目,于是没有像前代君主那般大肆修建宫殿,而是用掺杂元石的金砖,搭配着成百上千座阵法,搭建了一座直插九霄的巨塔。
巨塔的面积很庞大,每一层都足以容纳成百上千人,可谓是一座绝无仅有的超级建筑,足以衬托秦国皇权之强盛。
宫城之内,唯有这一座建筑,其余地方都被重叠的防御阵法铺满,此塔的上半部分是秦帝的寝宫与修炼地,下半部分则是帝宫组织的驻扎地,中间毫无阻拦,他如此安排,也未免没有严密监控与收买人心的意图。
此刻,一国的最强者正盘坐在塔顶,鸟瞰着偌大的城池的繁华夜景。
从上千丈高处向下眺望,一切事物都变得很渺小,更何况他不曾驱散高塔周遭的浓雾,视线便更为模糊不清,但即便如此,他仍旧注意到了发生在一些街道里的追逐战。
最初,他很恼怒,认为一些权贵冒着搅乱京城治安的风险,私自派遣小股军队参与游戏是过分的行为,但是当他发觉此事竟然愈演愈烈后,他忽然笑了。
“欲成大事,却不舍得一位奴仆,竟然还想拉着与此不相关的人来顶罪,我如此气吞山河,又怎会有如此小气的后人?”
他摇头笑道,但又眉头一皱,他从那位替死鬼的身边发觉了御带传来的气息,那意味着一位质子卷入了这次争端,这便不再是儿戏了,而是可能衍生边疆祸乱的糟糕事情。
“我不管他们搞什么,那位身着御带的质子是无辜者,带走她,留下那个器械!”他缓缓说道。
没有回答,但却有几条黑影从云层间坠落,飘飘摇摇落入刑部大堂里,也不跟那群官员打声招呼,便带走了南宫凛月。
刑部大堂里当即乱作一团,无人知晓究竟发生何事。
兔小白很着急,他本来在皱眉沉思应付策略,却被一阵喧哗声打断思路,待到他回过神来时,南宫凛月早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