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宣竭力向前跪爬了两步,尽管是泥地,但硬是被王宣的头磕出了声声巨响!

他一边磕着头,一边苦苦哀求,道:“小老儿当初都是被猪油蒙了心,被驴踢了脑袋,才妄图对抗天兵的,对抗大将军的!现在小老儿知错了,已经知错了,请大将军恕罪啊!您……您要是不解气的话,您阉了我!您砍了小老儿的脑袋,您把我千刀万剐!小老儿都绝无怨言!您就饶了小老儿的族人吧!”

没办法,眼前的情况。比王宣最坏的预想。都要坏的太多太多!

王宣之所以愿意在沂州城抵抗到底,不就是为了这些人以及他们的子孙后代永保富贵吗?

再说明白一点,王宣从一介赘婿,到当上名为司农椽的微末小官,再到毛遂自荐招募三万民夫修黄河,编民夫为军镇压义军,最后受封沂国公,他这辈子的所有成就,不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带领族人实现了阶层的跨越吗?

而现在呢?

这些人都变成了阶下囚,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更要命的是,如果王宣一开始,在朱标北伐,驻军淮安时,就选择投降朱标,那王家就的的确确实现了阶层的跨越。

而现在,却是被王宣带上了一条死路,一条不归路!

还是那句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王宣能不竭尽全力地,挽回这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