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诚道:“怎么能不记得呢?当时,咱们十八人歃血为盟,结为兄弟,先杀了县里的弓兵丘义全家。然后,又杀平时欺压咱们的那些富户。最后,放起了漫天大火,把那些富户的家都烧了!痛快!那是咱这辈子最痛快的时候啊!可算出了多年的一口恶气!”

李伯升道:“但是,痛快的代价,就是咱们从民变成了贼,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不久之后,在咱们和土豪刘子仁的战斗里,二哥战死了。”

所谓的二哥,就是张士诚的兄弟张士义。

“是啊!那时候难啊!”张士诚道:“咱们尽管那时候有了几千人手,但兵器就是上百条长枪几十把刀。为了吓唬人,把带鱼绑在扁担上,看起来像是长刀一般。结果,那刘子仁是个不信邪的,咱们只能硬拼。为了打败这姓刘的,折损了不少兄弟啊!二弟他……他真是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其后,咱们又上戴家窑,不仅招了几千窑工,还终于安顿下来,大吃了一顿!”

“我到现在,还记得在戴家窑吃的那只鸡!真是好吃啊!现在锦衣玉食,却再尝不到之前的味道了。”

“小弟却是最想念,初识大哥时,吃的那块豆腐!”

“哈哈,你被人追杀,饿了三天三夜了,可不是吃什么都香?!”

……

二人回忆起以往的峥嵘岁月,气氛舒缓了许多,面上露出神往之色。

很简单的道理,虽然当时他们的队伍弱小,困难重重,但是朝气蓬勃,敢打敢拼,屡战屡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