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再兴的老婆谢彭氏,关切地问道:“世子的信里,到底说了什么?”
“你看看吧!”谢再兴将那封信递了过来,道:“这封信不是朱标小儿写的,而是我那兄弟谢五的!但是,现在平江城四门紧闭,朱标还有办法传递消息。单单这封信本身,就是对我谢再兴的威胁!”
谢彭氏可不管谢再兴的那点可怜的面子。
她接过信来,仔细观瞧,道:“五弟让你做吴国的内应,说服城中大小官吏,在社稷倾覆之际,不要丧心病狂,烧毁府库,屠戮百姓?”
“哼,很显然,这就是朱标小儿的意思!”
“既然世子在平江有人,为什么非要用夫君你,说服城中大小官吏呢?”
谢再兴脖子一梗,傲然道:“那理由可就太多了。比如,随便一个拱卫司的人,能有老夫说话有分量?再比如,城中已经戒严,除了老夫,谁能不动声色串联无数大臣?还比如,老夫的归降,对周国群臣来说,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榜样!”
“这样啊……”谢彭氏想了一下,道:“如果,夫君尽心尽力为世子办事,他……他会保全你的性命吗?”
“那怎么可能?”谢再兴哂然道:“自从我在诸暨,杀了李梦庚之后,这条命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张士诚赢了,我活!朱重八赢了,我死!关于这点,我很清楚,朱元璋很清楚,张士诚很清楚,朱标也清楚!”
“那……那夫君你……呜呜呜……早知今日,咱们就在诸暨好好当官,安分守己,投靠什么张士诚啊!”
谢彭氏是个没主意的,说话间,已经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