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中军帐内，李文忠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潘元明几眼，道：“如果本将军没记错的话，张士诚对你潘元明不薄啊？”

“确实不薄。”潘元明道：“张王授我浙江行省平章之职，率领重兵守杭州。全国上下，论起权势来，比我高的屈指可数。对了，张王还让我那不成器的兄弟，做了他的女婿。我们潘家，在张王麾下，可谓是一门荣宠。”

“那你为什么背叛他？”

“如果……我说是为了杭州的百万生灵，李将军信吗？”

“当然不信。”

“小人也不信。那我说句实话……”潘元明深吸一口气，道：“君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这句话的前提，君王待的得是国士！”

李文忠不屑道：“所以，你潘原明不是国士？”

“确实不是，我不是什么国士，而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而且，我敢确定，张士诚麾下就没有任何一个国士，尽是贪生怕死之徒！”

“你就那么肯定？”

“当然。”潘元明道：“张御下不严，任人唯亲，赏罚不明。将士们军纪不严，军中夹杂大量的女子倡优，他不计较。将士们打了败仗，丢了地盘，他不进行任何惩罚。如此一来，那些忠诚敢战之士如何脱颖而出，那些贪生怕死之辈，如何从军中淘汰？”

李文忠微微点头，道：“倒也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