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愣住。

夜，很黑。

黑得就像是梦里的颜色。

她怕是等着那个悄然跟踪她的人，却又于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沉睡过去了……

似梦似幻。

她竟一时分不清，是不是又只是他偶然一次入梦来？

他站在她的面前，没有说话，可是她看到他的绯唇，微微轻颤，似欲言又止的模样。

“阿澜……是你吗？”她终于问道。

是他吗？

是梦吗？

她缓缓地抬起手，去解下他戴着的面具。

烛光有些远了，映照得不清晰。

但是，那张脸。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她都不会认错。

深邃绝美，昳丽夺目。

她的手狠狠地一颤，手里的面具骤然掉落在地，一如她的眼泪，毫不预兆地就滚落……

“蔚蔚……”他慌了，想伸出手给她擦拭。

“啪——”她突然抬手，扇了他一记耳光！

轩辕曦澜没有诧异，绯唇一动，嗓音喑哑，“对不起……”

“疼吗？”她突然又往前一步，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紧紧地，咬牙切齿地又问道：“疼吗！”

“……有点。”他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毕竟，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他还以为，她打完他，接下来就会暴怒，怒他欺骗她，简直是在耍着她玩，至少她一定会赶他走……

这么长的时间，他怕的一直也是这个。

是的，他这一生就连死都不曾畏惧过。

却又总是怕她不理他，怨他，恨他最怕的是她会憎恶他……

那是心如刀绞的感觉，那才会让他觉得生不如死的。

“有点什么？”她问道。

“有点疼！”他连忙回答得规规矩矩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好一会儿，他松开她。

“要不……你再打一次？这次，你打重一点？”他看着她。

她也在看着他。

已经收了泪，那双美眸却湿漉漉的，柔和了她的气势，越发动人。

见她没有说话，他又连忙伸出手，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