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子一眯,嘴角勾噙着几分兴趣,“你如何这么肯定我有钱?”

云笙目光微垂,落在他腰间佩戴着的一块墨绿色佩玉上,“临江之畔,璞石无光,千年磨砺,温润有方。先生腰间所佩戴的玉佩,看似光泽哑暗,实在深藏光芒,厚重温润,定是一块上乘美玉,价值不菲。”

在她那个时代,大家常说从一个人的衣着穿戴判断一个人的身份,主要看那个人戴的手表。

而在这个时代里,要从一个人的穿戴上判断一个人的身份,那肯定就是要这个人的佩戴之物。

是富,是贵,一眼可看穿。

男人所佩戴的玉佩,看似普通,其实稍微懂玉的人,都看得出那是一块好玉。

“没想到你还有这等眼力!”男人神色诧异,看着她说道,拱手作揖,“我姓杨,单名一个筵。筵席的筵。”

“我姓云,单名一个笙。笙箫的笙。”她回以一礼。

杨筵笑着说道:“先前我有眼无珠,多有冒犯云大夫之处,还望别放在心上。”

“无妨,就当多个中二病青年陪聊了。”云笙说着,收拾东西。

“中二病?”杨筵皱眉,问道:“那是什么病?你是说我吗?”

云笙抬头冲他一笑,“中二,也称沙雕……就形容你这么好玩的性格。咱们也算是……不怼不相识了。”

她背起背筐,拎起折叠起来的两张椅子离开。

杨筵见状,连忙也拎起东西跟上,“等一下,云大夫,我请你吃饭啊!”

云笙走在前方,“请吃饭我也不会少你诊金。”

“是是,不少不少,你真抠门!什么大夫啊……你不如去当奸商!”杨延边吐槽边跟上。

流南县不大。

云笙所入住的“流南客栈”就是这个县上的唯一一家客栈。

“客官,你们的菜都上齐了。”店小二先后端上七个菜。

杨筵问道:“你打算留在这里几天?”

“住两三日就走。”她想想还是早点将东西送去给常永盛为好。

“那你不如去我家住两日。”杨筵说道:“顺便给我弟弟治病。”

云笙想了想,点头,“行啊。”

吃完饭,她收拾东西,真的跟杨筵走了。

杨筵还是很诧异的,“你一点儿都不害怕我是坏人?”

“我堂堂男儿,行走江湖,有何好怕?”云笙抬头瞥他一眼,淡笑,“更何况,我穷大夫一个,没什么好抢的。”

杨筵:“你长得俊俏,也可能会被抓去当压寨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