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好像在逐渐涣散消失，黑雾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

好不容易才积攒出来的黑雾，现如今早就被蚕食的无法直视，只剩下指甲盖儿大小还在妄图挣扎片刻。

“求，求你，求求你！”

“别杀我！！！”

“你要什么我都能做！求你，求你了！”

“……”

生命的最后，厚重的声音终于说不出任何威胁咒骂的话，反而急切恳求。

狐离直到这个时候才终于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在黑点儿身上，却也没有急着收回能力，反而作思考状复述了一遍。

“什么都做？”

这还是祂口干舌燥说了这么多话，狐离第一次回应祂。

激动得黑雾特别特别想要暴风哭泣。

好像绝望里看到了唯一的希望。

“对对，我什么都做！”

好像生怕狐离不相信，黑雾就差把心刨给他看了。

白雾还在滋滋吞噬着黑色的雾气，刚刚还有指甲盖儿大小，转眼间又消失了一半。

如果狐离再不收回，祂就真的要死了啊！！！

“那行吧，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隶了。”

在生死的边缘，狐离才终于高抬贵手，将白雾尽数收回。

让黑雾得以喘息，死而复生的惊恐让本就不太大的小黑点儿变得更小，趴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

“说说吧，小奴隶。”

“如果再有半句假话，你知道的吧？”

狐离盘腿坐着，一手支在自己的下巴处，眉眼弯弯看似非常温柔无害。

但刚刚经历了生死大劫，黑雾可半点儿都不会再信狐离的外表了。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只是有意识开始就在宇宙流浪游荡了。”

“但是宇宙是不能存在任何生命体的，我每活一秒都得消耗一秒的能量，所以我必须汲取资源。”

“小世界……就是我力量的主要来源。”

“也可以说，小世界是我的食物。”

“我吞掉它们的气运，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物都会进入我的身体化为雾气，然后小世界就变成荒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