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言颂：“这就是她求人的态度？”

言颂并不了解周芸，甚至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只是从常理论，她既然已经知道这件事谁说了算，那拜神也该拜对方向，该对他更恭敬些才是，怎能让他颜面如此扫地。

两人正在习惯性地较嘴皮子劲，一个孕妇缓缓走来。

茗雪自己都没想明白，已经站起身了，第一反应是要去搀扶她，因为她看起来走得有些辛苦，只是她起身后就清醒了，站在原地没动。

周芸一手扶腰，一手压在肚子上，慢慢走到桌边，缓缓坐下了说：“不好意思，做产检的人太多了，眼看时间快要来不及，我本想直接赶过来，但已经排了两个小时的队，还是决定做了产检再过来。抱歉让你等我。”

很正当的理由，茗雪和言颂也不好说什么，但他们也说不出“没关系”之类的客套话，因为他们就不是会彼此关怀和谅解的关系。

“言先生。”周芸一点都不浪费时间，没有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我丈夫以前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替他道歉。等他出来了以后，我们夫妻再登门向您道歉。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你误会了。”言颂赶忙撇清道，“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做不到拘留他的事，不放过他的也不是我，是法律。”

周芸固执地说：“现在还只是调查阶段，我相信等到调查结束，法律会还我丈夫清白。”

“你要是真的相信他无罪，为什么要花钱让应歌的家人给你写谅解书呢？”言颂一针见血地说，“谅解书是被害人家属出具的可以为凶犯减刑的文件，清白的人根本就不需要这个东西。”

“我只是做了跟你一样的事。”周芸望向他，不急不缓地说，“应歌的家人会突然翻案，不也是你花钱指使的吗？”

“此言差矣。”言颂无惧无畏地说，“应歌的爸爸是我公司的员工，他因病瘫痪，没有能力为被害的女儿讨回公道，我代表公司对他进行人道主义援助，帮忙请律师而已，不存在你说的花钱指使。”

周芸压着情绪问：“你今天约我面谈，就是为了告诉我，你不会放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