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和手都在抖，等陆岩松回家的时间里，她一直在找能挂上号的医院，还打了很多电话，问那些挂不上号的医院，有没有值班医生。

现在正是病毒的台风尾，一半的医护人员病了在休息，另一半是病后康复了的在坚持工作，每家医院都缺人手，但患者爆满，别说住院了，想见医生都很难。

2个小时以后，陆岩松终于出现了，舒暖好不容易在一家很偏远的医院挂到一个急诊号，两人一起把孩子送医了。

茗雪望着亮着灯的空空如也的房间，哭得眼睛都要瞎了。

她知道乐乐这一去，就是去了一个世界了。

她不怪舒暖，身为后妈，舒暖已经算是一个好人了。

但如果是应歌在照顾乐乐，那不管是挂不到号还是医院爆满无法收治，就算是有人捅了她一刀，她也一定会第一时间把乐乐送到医院里接受治疗，结果，肯定是会不一样的。

茗雪的眼睛已经肿得睁不开，眼睛里面有很多细小的伤口，这时候每流一滴泪，眼泪里的盐分就会让她疼得浑身绷紧。

可她还是忍不住眼泪，是她让乐乐成了没妈的孩子，乐乐的死，她有很大的责任。

茗雪摸黑找到毛巾，打湿了冷敷眼睛。

她心潮澎湃，脑中翻涌着无数的信息，但她实在是太累了，就那么合衣睡着了。

睡前忘记拉窗帘，天亮了以后，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光，但她并没有醒来，就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着，忽然大喊了一声：“记录！”

她这几天获取的信息量太大了，只能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一股脑儿地堆在脑子里再说。

因为这些信息是陆岩松的排列逻辑，茗雪理解不了他的逻辑，所以很难整理出适合自己的记忆顺序。

她睡着以后，这几天看过的陆岩松所有账号里的东西，全都开始浮现，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