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三年都没人来给应歌扫墓,以后,她会常常来看姐姐,不让她一个人寂寞。
言颂见她送完花以后就一直抹眼泪,便默默地陪着她,等她呆够了,哭好了,才跟着她一起去看哥哥。
茗雪哭得鼻子都堵了,见言颂一脸的云淡风轻,毫不动容,纳闷地问:“你连哭也是一辈子一次吗?”
言颂待到离应歌的墓碑远些了才小声地说:“你现在祭拜的是‘茗雪’吧?”
见她点头,他才说:“那我为应歌哭得那么惨,不是很傻吗?”
茗雪想想也是,他哭坟的人还活着,他自是喜不自胜,哪里还哭得出来。
她迈腿就走,言颂一把抓住她说:“你把我眼泪还给我!”
茗雪双手一摊,意思很明白:这可还不了。
“其实我还蛮惊讶的,原来我死了的话,你会哭得那么惨。”
“哎哟哟哟……”言颂捂着心口说,“别说那个字,我受不了。”
她追问道:“哪个字?死吗?你年纪轻轻的忌讳还挺多,有什么不能听的……”
言颂一把捂住她的嘴,歪头看着她,很认真地说:“我听不得。”
那种如同坠万丈深渊的感觉,他不想再体会。
他知道人必须有面对生死的勇气,但他暂时还不具备,请允许他再修炼70年,到那时候他才能学会。
“好吧。”茗雪把他的手扒拉开,不再挑战他的敏感词,跟他说,“虽然你哭错了坟,但恰巧被我看见了,冥冥之中,感觉就像是姐姐在帮我一样。话说,看到别人为自己哭坟,这种人生体验也蛮神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