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雪伸手掠过他手上那一串东西,了然地说:“这是你想补偿给应歌的吧?”
言颂的手抖了一下,出卖了他的真心。
·“你不欠她的,更不欠我的。”茗雪平静地说,“可能这就是她想让我告诉你的吧,我能感受到她的心情。”
“她的心情?”言颂疑惑地问,“你的心情跟她不一样吗?”
“我不是她,你不要误会了,我甚至都不认识她。”茗雪笃定地说,“我知道你在我身上找什么,但是要让你失望了,我不是应歌,我不会成为她。”
言颂一针见血地说:“那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
茗雪沉默了好一会儿,问他:“你有没有想过,应歌其实并不想要再做应歌呢?”
言颂一直觉得应歌的名字很好听,是婉转动人的“莺歌”。
应歌却很讨厌自己的名字,父亲给她起这个名字的本意是一句埋怨:“应哥”,应该是哥哥,可惜她偏偏是姐姐。
她的出生是不被期待的,人是不被爱的,要不是二胎政策放宽了,她就会跟姐姐一样被送出去给别人家收养了。
她是一个渴望爱又得不到爱的孩子,极度缺爱让她下意识地不断寻找爱她的人,遇到愿意对她好的人,她就认为那是爱了,于是不断交男友又不断地分手。
越渴求越得不到,越得不到越偏执地想要,她一直在寻找爱的路上恶性循环。
应歌明确地说过讨厌自己的名字,所以言颂几乎从不当面喊她的名字。
他是那样善良的人,就算对她的痛苦不能感同身受,仍然会给她诸多的关爱和照顾。
“她好像没有留恋的人和事了吧?”茗雪冷静地说,“我还是那句话,适度的伤感就可以了,你不要再为她做任何事,就让她……好好安息吧。”
应歌的病历,如果不是言颂刻意去调查寻找的话,是不可能出现在他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