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雪先坐下了，言颂才施施然地走上去，却不是奔着垫子去的，他站在茗雪面前。

她一个弱女子，被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在阴影里，怪害怕的。

言颂伸出手，赫然是她留的纸条，他问：“你是，要我含笑九泉的意思吗？”

“你个文盲！”

脱口而出的瞬间，茗雪就知道：她的教养啊，又离家出走了！

不过，终于报了他一箭之仇，还是很爽的，谁让他骂她文盲在先。

“白玉兰是含笑属的植物，它又很香，人闻到香香的味道，就会开心，我是希望你有花相伴，笑口常开啦。”茗雪转脸不看他，胳膊顶在膝盖上，手掌撑着下巴，小声嘀咕，“我真是对牛弹琴……”

言颂搞懂“含笑”的意思了，满意地坐在另一个坐垫上。

“你喝酒了？”茗雪的鼻子可灵了，他身上很香，但她还是能闻到酒味。

言颂说：“喝了。”

茗雪奇怪地问：“你不是不喝酒吗？”

“你怎么知道”几个字都已经在嘴边了，言颂直接咽了下去，说：“那不是……必须学会吗？”

茗雪不满地哼哼道：“以前还说我喝酒会变成笨蛋，现在自己也喝酒，就不怕变成笨蛋吗？”

言颂已经不会再惊讶，茗雪会轻易地，自然地说出只有应歌才知道的话。

他学她的样子，手肘放在膝盖上，手掌撑着脸颊，但却是看着她的。

他说：“我陪你做笨蛋啊，笨蛋。”

“呸呸呸……”茗雪不服，“我聪明着呢！你一个人变笨蛋吧！”

“你为什么对我变笨这件事这么执着？”言颂真的很好奇，“我变笨了你能有什么好处？”

茗雪心中很自然地浮现出了一个答案，但她没有说出口：言颂如果能变得笨一点的话，她或许还有办法搞定他，可他太聪明了，她真的搞不定！

她不答反问：“找我什么事啊？”

言颂也不追问，如实相告：“没有事，就是，晚上见了很多讨厌的人，听了很恶心的事，想找个不恶心的人，缓一缓。”

“哦……我是不恶心的人，我谢谢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