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林叔,这里的佣人平日也很少出现,大多数都是钟点工,你应该也没有看见过除开林叔之外的人,因为我不喜欢家里人太多。”
苏晚穿着拖鞋,听见傅行深这样说,她脚趾头微微动了动。
“我只是……有些不太习惯,”苏晚碰了碰自己的脸,“而且……我的脸也没有恢复完全,你昨天晚上看见不觉得害怕,是因为我用化妆技巧遮掩了一下伤痕。”
她昨晚在别人面前露脸,也是因为自知遮盖得很完美,何况……在陌生人面前,苏晚反倒要放松一点。
她转瞬便想起来毁容后自己那张连她都不敢多看一眼的脸,一时间心绪极为复杂。
“我为什么要害怕?”傅行深的声音把苏晚从回忆中拉出来,“苏晚,我看到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脸。”
但凡说这句话的不是傅行深,苏晚对他的信任度恐怕会降低许多。
也因为如此,苏晚整个人都松弛了不少。
她靠在门边,伸出手掌缓缓把口罩摘了下来:“……既然傅少都这般说了,我再遮遮掩掩好像也不太好?”
苏晚嘴上说得有些随意,但实际上手指却有些微微的颤抖。
傅行深敏锐的从她身上感到一阵紧张。
他目光灼灼,在苏晚取下口罩的脸上细细看去。
苏晚脸上的伤痕已经恢复了百分之八十五,比起之前毁容得那般彻底已经好了太多太多。
但她也知道,虽然好了许多,但仍旧会有痕迹,百分之十五也并不是个极底的比例,昨天晚宴,她光是给自己遮掩脸上的伤口都花了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如今没有化妆,粉色带着些微不平整的伤痕彻底暴露在傅行深眼中,她不可能一点异样都没有。
苏晚抓着口罩的手微微收紧,但目光却一直都没有避开傅行深。
她看着他上前一步,走到她身前,伸出手缓缓抚摸她脸上的疤痕:“……疼吗?”
“以前是很疼,但现在不疼了。”苏晚说。
从傅行深那双眼睛里,她看到了他对她的心疼。
脸颊上也传来极轻的触感,傅行深有些偏高的体温像是夜晚的篝火一般,带着些暖。
“现在想来那么容易就解决了伤害你的人,似乎有些太仁慈了。”傅行深说。
“……什么?”苏晚有些意外,难道傅行深知道谁对她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