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治不治?”
“不治。”
“……”
南衣忽然上前一步,猛地夺了章月回的拐杖。章月回猝不及防失去了站立的倚靠,伤腿站不稳,只能抓着南衣的手,歪歪斜斜地往她身上倒去。
他的手不敢松开,否则便没了着力点,南衣趁势从腰间抽出一捆绳子,将他的手捆了起来,嘴上一边大喊:“骆辞!快来!”
骆辞立刻带着人从黑暗里窜出来,几个壮汉将章月回制伏住,南衣手忙脚乱地往他嘴里塞了一团破布。
大夫也背着医药箱一颠一颠地跑来了,顾不上地方简陋,几个人按着章月回,就地为他接骨疗伤。
南衣怕章月回反抗,紧紧捏着章月回的虎口。章月回放弃了挣扎,这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过去,她得意地对他炫耀不知哪听来的偏方,她说,虎口这儿有个穴位,按住就能镇静止痛。她仿佛就这一招,不管发生什么,浑身上下不管哪里痛,都习惯性地掐他虎口。
他觉得也不是每次都奏效,只是那只小小的冰凉的手,却给了他在这世上最后的家。
听得轻微的一声咔嚓,南衣感觉到章月回整个人都疼得绷直了,嘴里的布好像都快咬破了。
但她总算是松了口气。
真是只有不听话的伤者,没有治不好的病。
……
章月回的伤腿被大夫用几片竹片固定住了,大夫还交代了,这条腿三天不能下地,南衣便像看犯人似的,牢牢地盯着他。好在这里已经离开沥都府管辖的地界,情况没有那么危急了,不必着急赶路。
章月回看着是落魄了,但归来堂到底痩死的骆驼比马大,有些消息仍能传到他这里。
就在南衣离开片刻的工夫里,章月回手里已经展开了青州送来的密报,眉目凝重起来。
“鸦九已经查到了青州崖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