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刻不敢停留,马不停蹄把南衣带回了庄子里。

先前谢小六和宋牧川为了帮南衣脱身,声称谢家长媳得了恶疾,被挪到了外头的庄子。阴错阳差的,南衣还真的来到了这里。

这里是如今最不惹人起疑的地方。

庄子里的人本就不多,只有几个管家的女使,有些年纪了。虽不是谢却山的自己人,不过是谢小六安排过去的,胜在老实忠心,不敢乱说话。

甘棠夫人准备的大夫也被贺平带过来了,早早地就候在堂中。见谢却山抱着人进门,两个大夫就立刻上前为南衣诊治。

清创的血水一盆盆地端出来,整个房中都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和药味。南衣意识微弱,始终没醒,大夫下了猛药,好歹是没有性命之虞了。

隔着一帘纱帐,烛火烧了一宿,谢却山在外室候着,生生将黑夜坐穿成黎明。

“家主……”

一丝天光从窗外透进来,依稀传入几阵鸟啼,这时一个老仆从纱帐后走出来,为难地上前。

“怎么了?”这是一夜以来谢却山第一次开口,喉间干涩,声音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