鹘沙气得一脚将士兵踹倒河里,却也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画舫顺流飘下,过了闸口。

被画舫挡住的那一侧,谢铸一家人已经沿着绳索往下,转移到了安全的小舟上,而后头还有一艘若隐若现的小舟,那是准备给南衣的。

宋牧川考虑得很周全,要帮她与谢家做切割,自然不能让她跟谢铸同行。

南衣翻出了窗户,但她没有立刻沿着绳索往下爬,手扒在栏杆边上,在船身的木楔上堪堪立住脚——她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必须在离开前问清楚。

“宋先生,第一次见面时你同我说的‘予恕’,是哪两个字?”

他愣了愣,如实回答道:“给予的予,宽恕的恕。”

这两个字南衣学过,她知道怎么写,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此刻她才明白,为什么当时谢却山听说他给自己取字“予恕”的时候,会是那样剧烈的反应。

在要离开的瞬间,她还是无可避免地想起了谢却山。害怕是真的,可也有了这么久的相处,他在她的生活里已经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宋先生,能不能……不要那么恨他?”

宋牧川没想到南衣会同他说这些,登时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