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熟悉又遥远的呼唤,徐叩月空洞失神的脸上才有了一抹实实在在的哀色。

甘棠夫人想给徐叩月脚上的伤口涂药。

“舅母……”眼泪如断了线似的往下掉,徐叩月抬手去拦,“他不许我给伤口上药,要是被他看到……”

甘棠夫人呆了呆,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心疼,再到愤怒,这瞬间千言万语掠过舌尖,却是无语凝噎。

她捧着徐叩月的脸,喃喃道:“杳杳,别怕。”

可她是无力的,她怎么才能让她不怕呢?她不敢再去看徐叩月的眼睛,只悲伤地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试图传递一些微薄的力量。

“舅母会想办法杀了那个畜生,把你救出来,你再等等舅母,好吗?”

徐叩月心如死灰:“舅母,不要以卵击石。我这辈子已经如此了,我甚至都是幸运的……”

话说至此,又再次哽咽了。

甘棠夫人当然明白她指的幸运是何意。大半个天家,死的死,俘的俘,在大岐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而徐叩月被带到沥都府里,好歹是回到了故国,好歹是衣食无忧……

“只要你们能好,我便没别的念想了。”

“还没到认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