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铸连眼睛都没睁,再次声明了自己的立场。
“三叔,我所来不为此事。”
谢铸睁开了眼睛,看到谢却山端着一份茶盘进入牢房中。
谢却山将茶盘放在案上,席地坐下。
茶盘上搁着两杯刚点好的茶,茶汤上浮着云雾般细腻的沫子,腾起丝丝缕缕的热气。
“这里杯盏简陋,只能点出这两杯茶,三叔尝尝。”
谢铸默了默,伸手端起茶盏细品,半晌后放下茶盏,似欲言又止,再望向谢却山时,目光中百感交集。
谢却山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
他知道,在这杯久违的茶中,他们都回到了永康二十年的秋天,银杏叶黄,桂花飘香,彼时还在京城为官的谢铸邀谢却山来自己的府邸,不厌其烦地教他点茶。
点茶是那时汴京城里最为流行的风雅之事,点好一盏茶,需得静心茶道,花上好几年的功夫,偏偏谢却山少时流落在外,后又从军,别说点茶,他甚至不会好好品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