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愿下意识觉得这和祈越的母亲有关,但祈越现在心情不太好,他也不打算问。

等他想说的时候,会说的。

祈越将池愿抱得紧了些,他的呼吸很浅,在寂静的深夜里也很几乎微不可察。

就在池愿以为他睡着时,他才又开口:

“六岁那一年,大年初一,她跳楼了。”

池愿的心瞬间紧了起来,祈越没有说“ta”是谁,但他立刻就知道祈越说的是自己的母亲。

原来,是在大年初一去世的么,那么一个合家团聚的日子。

下一秒,又听祈越说:“那天,雪很大,我没抓住她。”

没抓住她。

毫无波澜的四个字,却将池愿的心在一瞬间揪了起来。

池愿几乎立刻就能想象出,在小小的祈越眼睁睁看着母亲坠楼时,祈家的餐厅里,是祈万山一家团聚的场景。

没人在意有个生命消失在茫茫大雪间,也没人在意,瘦小的孩子的未来。

他用力回拥祈越,“祈越,这不怪你。”

“嗯。”

祈越闭上眼。

过去十多年了,那鲜红的血还是格外艳丽,仿佛从未因时光流逝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