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亮嘿嘿一笑，笑得有点憨厚，“是找发廊做的驳发，足足做了一天才完成的。我想过用假发，但是假发不自然，显假，容易出戏。用假发，万一在演打戏的时候，打到一半假发飞了出去，那就糟糕了。”

为了真实地呈现他与以前不一样的面目，他特地跑去把短发接长，并在上午请造型师帮他做成现在油腻的效果。还有他的胡茬，数日不剃，这才有了这如同两副面孔的效果。

胡霄霄含笑地点了点头，“你把胡子再留长一点，曾林的影子就更少了，让造型师再用胡子修饰一下之前的特点，就更认不出来了。不过，曾林的人物性格与大赖不一样，你要多从眼神中区别出来。”

曾林的原型曾学林，外表阳光无害，属于天使面孔，魔鬼心肠的人。而大赖的原型大牙赖，是外里如一的残暴、阴鸷，如一头凶残的恶狼，随时择人而噬。

于亮坐正了身子，认真地听着胡霄霄给他的建议，不时点头表示听进去了。“我会在研究剧本的时候，找一些关于大牙赖的资料，熟悉他，了解他，尽量演好他。”

“倒不用十足十地模仿他。”胡霄霄给了于亮一个建议，说：“虽然剧本借鉴了大牙赖的形象，艺术来源于生活，但艺术要高于生活。你在研究大赖这个角色时，可以参考大牙赖，但不能演成他。你要演出大赖，一个你自己演绎出来的角色，具有独特人物角色的魅力。你要让观众看完之后，谈起这个角色时，观众想到的是大赖，而不是大牙赖，你要塑造一个有自己生命力的角色，而不是谁的影子……”

于亮原先是想对老板表示自己听话，自己肯学，而展示恭敬认真。但听着听着，不由地越来越郑重，不时进入思考之中。

他仿佛悟到了什么，也仿佛看到了他要走的那一条路，非常清晰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以往的不安，彷徨都离去了，心渐渐安了。

他不用跟谁比，他只需做自己就行，只需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行。

“霄姐，谢谢你。”于亮站了起来，乱发下的眼睛明亮又坚定。

……

从胡霄霄的办公室出来，于亮小心翼翼地收好他的剧本后，脚步变得轻松又愉快，看了下时间，培训室今天有课，快要开始了，他顺道回去上个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