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妃神色复杂又偏执,有恨意与不甘交织最终化作执念停留在她那张苍白的脸上。
她双目赤红的盯着徐太医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开口:“不论你用什么法子,都必须要为本宫将这胎保下来。
丞相府声望由在,西太后很快也会回宫,若是你护不好本宫腹中皇儿,本宫也不会放过你与你身后的徐府!”
这话便是明目张胆的威胁了。
她在今日大起大落,陛下甚至不愿对她施恩半分,如今她唯一能抓住的便是腹中孩儿了,这个孩儿她一定要平安生下。
灵妃心底既痛苦又庆幸,接下来她只能好好养胎,再想法子与丞相府取得联系。
徐太医看着癫狂绝望的灵妃,只行礼说道:“微臣定当竭尽所力。”
刘院判在临走前已暗示过他,让他不必对灵妃娘娘多费心思,想来是陛下早早就与刘院判交代过。
*
夜晚,钟粹宫。
贤妃坐在椅子上,身上的华服与钗环褪去,在摇曳烛光将她衬得整个人都有些单薄。
她此时正无意识的揪着秀帕,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惶惶不安,原本的端庄与贤淑已褪去,只剩下苍白与忐忑。
她想不通丞相府一事是何人透露给灵妃的,也害怕陛下方才离开时那看透一切的眼神。
在陛下看来,自己已经成为灵妃得知消息的主导者,她无法争辩,甚至拿不出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此事根本不是她所为,她能有什么证据?就连陛下都从未开口质问过她一句,她若是慌忙去自证清白,岂不是显得她更为可疑。
此事无解,就像是刻意为她设的局,加之上回陈嫔之事她被东太后收回尚宫局的宫权,现在的她就像是被架空了般,令她十分没有安全感。
今日又遭遇陛下对她的误解,这叫她越来越不安,仿佛这后宫之事都在悄无声息的脱离她掌控般,从前她做的努力似乎都在离她远去……
“娘娘,您无须太过担忧了,陛下今日也并未问责于您,想来此事定是灵妃自己想法子私下打听到的,丞相府势大,灵妃想要得知些消息未必没有法子,”秀禾轻声劝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