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滑入腹中,令他混沌的神志稍稍清醒了些许。
柳静仪满目忧色。
“墨珩,你为何饮下这般多的酒?”
封墨珩忽然纵声大笑起来,透着几分悲凉与癫狂。
“哈哈哈……哈哈哈……这许是我在乾京所饮的最后一顿酒,自是要畅饮个痛快!”
柳静仪心中一慌,神色惶然。
“墨珩,这是何意?”
“陛下遣我前往海隅城任职,两日之后便要启程。”
柳静仪知晓海隅城。
那是乾朝最为偏远的沿海之地。
乾朝的沿海与现代沿海全然不同,那里是一片荒芜的贫民窟,海盗横行,山贼肆虐,乱象丛生。
即便是富贵之人前往,也无法享有优渥的生活。
她呆立当场,瞳孔放大,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墨珩,你是长公主唯一的子嗣,陛下为何要将你派往那般遥远之地?”
封墨珩幽深而阴沉的目光锁住柳静仪,似要将她的灵魂看穿,细细审视她的每一丝反应。
“怎么,你不愿随我同去?”
“不,自然不是,只是我现今怀有身孕,我们的孩儿怎能经受这般苦楚?”
柳静仪急忙辩解道。
封墨珩此刻似已清醒了许多,他的目光缓缓移至柳静仪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