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是他们的日本分部而已，报复行为不会那么快。”太宰摇手否定。

“百鬼丸，你还记得西冈死之前对你说过的话吗？”太宰治突然侧头询问，“它们畏惧身为鬼神的你，而不是身为人类的你。在这句话之前，还有一句话：它们都在躲着你。以及西冈在请求你救他时，说他体内的鬼神在畏惧你。”

那些话百鬼丸其实并没有太在意，但是当太宰治专门提出来后，他才意识到其中的因果联系，“它们畏惧和躲着我，因为我现在是‘身为鬼神的我’？”

“当鬼神说出‘鬼神’这两个字时，我不认为它们将你视作同类，而是代表了它们对你的恐惧，是一种形容词。恰巧，人类使用这个词语时，也往往用于形容那些没有人性、视人如猪狗的恶徒。”

“而你现在，就是这样。”

太宰治见百鬼丸面皮绷紧有些严肃，解释道：“我并没有说你是恶徒，而是想说，你现在的状态，和他们很像。不懂人性，心思纯白，没有善恶之分，意志十分单纯，完全只为了活着而活着……”

这样的人，如果没人教导，没人拉着他，只要是鬼神，不论对方寄生的是孩子、女人、还是国家领导人这种重要人物，恐怕都能痛下杀手，完全不考虑其他。

某种程度上来说，不通人性的百鬼丸，是比鬼神更可怕的存在。

“但是另一方面。”太宰治这次语气低沉了很多，“当你斩杀的鬼神增多，器官和五感回归，你会因能和外界交流沟通而理解什么才是正常的人类，会拥有感情，会理解喜怒哀乐。”

这时候，如果鬼神寄生一个孕妇，百鬼丸真的愿意将她杀死吗？

感情，会让他的刀剑变的迟钝。身为人类的百鬼丸，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击败鬼神的。

他斩杀鬼神的结局，注定失败。

太宰治也是经过一路的思考，才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东西。

“百鬼丸，鬼神和你是绝对对立的一面，但是它们自己的内部，恐怕也是相互分裂敌视的。”太宰治说出自己的结论，“它们都想让其他鬼神死在你的手中，这样一来，只要活到最后，就能面对‘最弱的你’。”

“我不会变弱的。”百鬼丸肯定的道。

太宰知道现在的百鬼丸比较单纯，真要和他解释是根本解释不清的。

不过当他确认鬼神内部的状态后，已经能基本摸清最近发生的一切，以及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