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咳咳!
江迟握拳抵在唇边,颇有些心虚的移开目光,扫了眼桌兜,不自觉的抿了抿唇,这么远都能看见,他这是什么眼睛?
当学霸这么多年,他都不近视的吗?
俩人隔的这么远,挡在他们中间的那几个人是干什么吃的?
曲历河压根没打算放过他,那道灼人的视线就一直黏在他的身上,像一道光,将他的小心思亮堂堂的展示出来,暴露在大众面前。
不就是个药吗?他吃就是了!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心虚的少年顽强的挺直腰杆,佯装镇定的在桌兜里一阵倒腾,终于摸出了被扔在最里面的药,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子上,届时,一矿泉水从后桌传了过来。
……曲历河阴魂不散,水都给他准备好了。
等到药全部下肚子的时候,他收起药袋,才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不对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害怕曲历河?
他是二中老大他怕过谁?为什么曲历河说什么就是什么,刚刚自己还这么怂,连看都不敢看他?
不就是吃了个他的早餐吗?况且那也不是他的,自己为什么这么心虚?自己平时挺硬一个人,怎么到他面前就软了?!
江迟陷入了沉思,其实他向来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省的头疼,有事情发生的时候,也会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打发了自己,心中畅快不放事,这么多年倒也活的很快乐。
可是这次,他好像没办法说服自己?
笔尖在光下闪着冷意,他无意识的捏着笔思考,并未发现笔下的笔记本被画成了什么模样,那纠缠错杂的黑线,就像此刻他一团乱麻的内心,找不到突破口,把自己堵在了死胡同里撞的头破血流。
身旁的背诵声更加激烈了些,他这才得以脱身思考,给自己找了一个牵强的借口。
他就是看曲历河在孤儿院长大,无父无母的,没有得到过亲人的爱,所以可怜他,觉得他不容易,这才想着对他好一点!
对!就是这样!
哎,自己可真善良,三好学生的奖不发给他都说不过去!
快刀斩乱麻,内心不挣扎,江迟成功的打发了自己,痛快地叹一口气,起身继续去丢垃圾。
最后一排的阴影里,曲历河已经不再看他,只是坐在座位上盯着面前空空如也的座位静静发呆。
江迟看过去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果然,钟明的座位上也没有人。
……这俩人怎么还没有回来?话说钟明不会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吧!